卢燕的悲伤,感染了另外三个女子,她们不顾一切的爬到床边,争先恐后的朝宋沛颐磕起头来。
“放我们回去吧。”
哀求声此起彼伏,宋沛颐不动声色的掏出厚厚一摞照片,扔在床上,道:“好好欣赏一下你们的青春艺术照,回去可以,但是,你们的丈夫、子女、父母、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也会很快收到这样一份礼物,或者,公司可以多洗几份,让你们的邻居、朋友也能大开眼界,为你们妙不可言的玉体拍案叫绝。”
几个女子捡起照片,只看了会,因极度羞耻引起的绝望便立即覆盖了因恐惧而引起的哭泣,那是趁七个女子昏睡时拍的七组“人体艺术照”,所有人不着寸缕,摆着不堪入目的造型。
“刚才,我大力宣扬了拜金主义,如果没有效果,那么,这几个饥渴的男人就要向你们宣战了,我保证,战斗的过程会让你们后悔到想爬回娘肚子里去,我其实不想威胁你们,但脾气再好的男人,也会有被女人气得失去理智的时候,你们有三分钟考虑时间,要不拿上三万预付工资跟我学取悦男人的本领,要不就准备承受这五位男士的雨露恩泽吧。”
屋内鸦雀无声,一分钟后,最晚来的那个十八岁的女孩叉腰站起来,大方的展现了她如花般的美貌和诱人的体态。
“你说的,三万块可以马上给我?”女孩问道。
宋沛颐拍手大笑:“这就对了嘛,小美女,三万只是冰山一角,你只要出了师,保证月月都比三万多。”
“好,我干,去他妈的,不就是做那个事嘛,和谁做不是做,总比卢燕姐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强,只有一个问题,干几年可以走人。”
“三年,最多三年,绝不拦你,主观和客观上都不拦你,你们想啊,一个店子,如果没有新鲜血液,总是那些面孔,怎么留得住顾客的心。姐妹们,只要奋斗三年,你们都将会成为百万富婆,到时就可以衣锦还乡了,有孩子的可以给他们一个光明的前程,没结婚的可以清清白白嫁个好郎君。”
“我干。”
“我也干。”
“我也干。”
卢燕是最后一个同意的,那句“可以给孩子一个光明的前程”,深深触动了她,靠在酒店打工的几百块钱,不能解决家里的困境,而如果牺牲三年的光阴,就能给女儿赚来学费、生活费,甚至未来丰厚的嫁妆,那为什么不去牺牲呢,不牺牲,就是自私。
“好,培训从明天开始,也不是像那小姑娘说的,不就是做那事嘛。实际上,做那事可是很有讲究的,大部分人做得粗俗卑劣,毫无趣味可言,而我要教你们的手段,却是充满了诗情画意,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哟。”
“那,下午能不能去银行把三万块钱存起来。”卢燕怯怯的问道。
“宝贝,当然可以了,不过,要在我们员工的护送下去,从今往后,每一个人出门,都要配备护花使者,直到你们真正的,全身心的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中,或许,到那时,赶你们走,你们也不愿意走了。”
只能说,戴瑶全权主持下的装修,并没有什么特色,乳胶漆、普通瓷砖、复合地板、石膏吊顶、厨柜……走一百家,大概九十家都是这个样子,除了史晓明送来的东西是大品牌外,戴瑶选中的建材和成品,基本都是周序没听说过的牌子。
沙发是六百块一组的木制沙发,坐上去硬梆梆的咯屁股,主卧的床一米五宽,加席梦思才一千一百块钱,看着漂亮,可没睡几晚,就已经“咯吱”作响了,室内的门两百块一扇,一看就是粗制滥造,周序都不敢使劲敲,怕是把门敲破了。
周序虽然没说什么,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戴瑶自然明白老公失望在哪里,她拿出帐本,一页页翻给周厚看,周序敷衍的瞄了两眼,便要去睡觉,做了半天的清洁,人快累散了架。
“老公,这个新家中不中意。”
“中意,比中国和意大利加起来还中意。”周序心想,女人毕竟是女人,该大把花钱的时候总是畏畏缩缩,小里小气的。
戴瑶接着道:“这细帐你也不爱看,就跟你说个总数吧,人工没有花钱,材料除去晓明送的,咱家用去了两万两千多块,家具这块花了四千六百块,电器灯具用了大约一万块,生活用品两千块,总计三万九千块钱。”
“多乎哉,不多也,老婆比大观园的王熙凤还会持家。”
想起戴瑶曾经说过的话,要给自己世界上最最温馨的家园,周心中不禁稍有些苦涩,的确,这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具有所有生活功能的家,但和他想像的那种地中海风情,或是田园风情的家,还是差得很远。周序有些后悔,后悔在装修这件事上,自己完全做了甩手掌柜。
心境可以用言不由衷的话来掩盖,却一定会体现在细微的行为与神色中,一向心细如发的戴瑶,没却有留意到周序的落寞,因为她有一件重要事情,急于和周序商量。
“省了又省,现在我们家里头总共还有八万块钱,我的下一份工作就着落在这里面。”
周序没有听明白,戴瑶要找事做,和八万块钱有什么联系,难道她要去炒股么,这种没谱的事,要坚决制止。
“把钱存着吧,家中有粮,遇事不慌,万一要用钱的时候,不至于到处求爹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