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耿翔,什么不要脸的事,到你嘴里都是那么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秦冬梅么,我承认,她是有点对我的胃口,不过……”
苏克欲言又止,耿翔看在眼里,心里不住的骂:又想偷食吃,又想装高尚,什么玩意。
耿翔是愿意促成此事的,因为据内部人士传来的消息,甲方对苏克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所以曾委婉的告诉过九环高层,就这样维持现状吧,不要把那个名义上的总监派过来了,签字的事,找个人代签也不是不行。
既然苏克成为九环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又深得甲方信任,那么,他耿翔必须把这人牢牢握在手心里,他给苏克送过钱,也送过金条,但苏克都没有收,既然不为财动心,就只能从色字这块入手了,耿翔坚信,搞工程的,就没有自始至终的真君子。
不是周末的时侯,苏克也曾领着三老二小去“东都”唱过歌,他是外地项目的掌舵人,依公司规定,手上有固定的应酬经费,像上了三个亿的外地项目,每月可以有一万块,其实这也是公司对外地总监变相的福利,反正随便你怎么用,只要有票来报帐就行。
但苏克不愿像别的总监那样,恨不得把钱全往兜里塞,苏克会留下四千,做为公司来人的招待备用金,或是别处躲不了的应酬,另外留两千,准备攒到过年,回三江时用来打点领导,而剩下的四千块,他会请项目部的人每周去一次“东都”,一次大约花一千,苏克把这称为增强凝聚力的“团队建设”。
因此,其他五个监理也认识秦冬梅,见她今日摇身一变,从风姿绰约的歌女变成了朴实无华的服务员,无不惊讶万分。
三个老同志浪迹江湖几十年,察言观色之下,顿时心中明了,赵海波、崔宝国虽然嫩了点,一时看不出究竟,但不知者不言,言多必失的道理还是懂的。
“你的耿大哥说,当歌厅小妹是不务正业,吃得是青春闪电饭,将来有可能不得善终,必须要改行,我不答应,他去找我老板,愣是把我开了,我去骂他,他说让我到这儿上班,还说你能让我脱胎换骨。”秦冬梅剑眉一挑,双手叉腰,居高临下怒视苏克。
“耿总这话说得没毛病,是千真万确的肺腑之言,秦姑娘,你若是能得我们小苏总的照顾,前程一定似锦,未来一定光明。”
最老的老刘经过分析认为,秦冬梅八成也是对苏克动了春心,否则的话,光凭耿翔的空口忽悠,看上去不傻的秦冬梅,绝不会到酒店当个没任何前途,一月只拿几百块的服务员,所以,他要极力表现出一个合格的月老应有的水准,尽力促成这桩好事,以求在苏克的心里,占据个重要的住置,说实话,每月一千三的工资,在这个偏远小城里,已经算高薪了,他一直没好意思启齿的是,他乃六十年代老清华毕业生,如假包换,但那又怎样,从企业退休后,还不是只拿四百块的退休金,连给老伴买件体面的衣服都不够。
然而,老刘分析错了,秦冬梅肯来酒店专职勾搭苏克,并不是出于异性相吸的缘故,苏克那小小的个子,大大的脑瓜里,并不存在多少吸引女人的基因,尤其是像秦冬梅这样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的女孩,如果会为耿翔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就告别风尘,投入到苏克的怀抱,那不是现实,那是神话。
事实是,秦冬梅有个哥哥,自费大专,学造价的,毕业半年了,也没找着事做,除了上网睡觉,就是和爹妈置气发狠,搞得家里鸡犬不宁,所以,当耿翔让她帮忙搞定苏克时,她提出了交易条件,给不争气的哥哥找份好差事。
耿翔很轻易就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秦冬梅的弟弟被耿翔所在公司录用了,签了五年的正规合同,还在大城市重庆上班,并且专业对口,造价员。
“秦冬梅,一个学造价的男人,只要肯用心学,五年之内,他必定能独挡一面,如果再考上个注册造价师,那么,他的面前,将会有一条金光大道,想不走都不行。”
“你要我怎么做。”
“和他上床,让他成为你的猎物。”
“然后呢。”
“工程至少做两年,他一旦上了你的床,我就马上在公司里,为你老哥寻个资深造价师作师傅,有高手带,他会上手得很快,也许用不上一年,他就会成为受人尊敬的行业精英,他会从你们家里的麻烦制造者,变成解决你们麻烦的顶梁柱。”
“我呢,我能有什么好处。”
“找那个姓苏的要,问他要最好的包,最好的首饰,最好的衣服,最好的手机……用尽一切办法,用各种合情合理让他无法拒绝的方式去要,我观察了你很久,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是个冷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从不会丧失理智的女人。”
“他一个小监理,能有多少钱,还没我赚得多吧,我敢要,他也得拿得出来啊。”
“三个亿工程的总监代表,总会有办法弄到钱的。”
当秦冬梅搂着苏克脖子灌酒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知道,是该装醉离开了。
苏克没有醉,但他装醉,装着不省人事的被秦冬梅扶上了楼,在楼上,酒店老板专门为她收拾出一间屋子,里面有床,有卫生间,甚至还有些情趣用品,当然,这是耿翔特别交待过的。
“耿总干嘛费这么大劲招待姓苏的,白吃白喝还白送个女人玩。”老板娘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