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巍也这么说,倒让韩萍有些惴惴不安了,她回家以后,吞吞吐吐的对李国球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那些兄弟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诡异的事决非偶然,所以,我们还是少和周序打交道吧。”
李国球有些生气了,他激动的道:“韩萍,只有弱者才会把自身的不幸归于别人头上,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勇敢的去面对他,去解决他,实在不行就接受他,而无厘头的去把另一个遭遇了不幸的人当作替罪羊是不仁义,也是不道德的。”
周序如梦初醒,原来,苏克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并非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苏克,而是苏克也把他当作了一个会带来霉运的人,甚至对他的声音也要退避三舍。
“孙姐,我终于成了非同凡响之人,看山山崩,看海海枯,我是多么的与众不同,所到之处,百花凋零,寸草不生。”
若在平时,周序是决不肯向孙依莲说这些话的,一来他觉得孙依莲不一定听得懂,二来他不忍心让刚刚从废墟中爬出来的孙依莲再承受任何黑暗的侵扰。可是,他已经没有可以坐下来听他倾诉的朋友了,他再不一吐为快的话,真的有可能会疯掉。
果然,孙依莲不能理解周序这番话的含义,但她凭借着女人敏锐的感知感受到了周序的悲伤,于是,她也难受起来,但她不知道怎样组织恰当的语言来安慰周序,她怕自己说不好反而会增加周序的痛楚,她只能沉默,只能从目光中告诉周序,她迫切希望能分担周序的悲伤,而且,她愿意为周序做任何事情。
周序读懂了孙依莲目光中的含义,他顿时有些后悔了,觉得刚才对孙依莲的敞开心扉是如此的轻率,并转而为这份轻率担忧起来,他决定有必要向孙依莲清晰的说出他的内心世界。
“我出生那天,外婆就去世了,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警示,警示我此生不应有爱,不应有情。可惜我没有听,我喜欢上了个舞小姐,结果她的下场很惨,弄丢了半条性命。我爱上了戴瑶,结果她的侄子得了白血病,她也因为这场病毒永远离开了我和汐汐。我答应胡大哥照顾你,结果却是噩运接二连三的找上了你。有个好心的大姐抚慰过我,结果却害得她中年丧夫,不得不背井离乡,远嫁千里之外。我娶了于曼娣,结果呢,她横死江中,连带也害死了孟忱的儿子。林娅楠说她爱我,结果又如何,只不过是她的脸上添了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注定此生生不如死。我的那些兄弟呢,李国球失去了双腿,苏克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申巍失去了自由,而和我最亲近,帮助我最多的史晓明,几乎失掉了他曾拥有的一切。孙姐,我的确是个不祥之人,所以,我的余生不应再有爱了,你不要再对我心存善意,因为所有对我的善,都可能是对你自己的恶。”
这些话,孙依莲听懂了,她有些失落,但她努力让周序看不出她的失落,她不能给周序沉重的心灵再加上一点点重量,可她依然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然而她又不能总不说话,憋了半天,她决定还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没有鬼神,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周工你,我现在肯定活得连狗都不如。”
苏克没有接周序的电话,是因为他才和秦冬梅去素伢山进过香许过愿的,他怕接了周序的电话后,许过的愿就不灵了。
他现在正面临重要的时刻,这个重要的时刻是六月七、八、九,是秦冬梅高考的日子,依教育部规定,从今年起,高考时间提前一个月。
在素伢山的道观里,苏克花一千块钱烧了炷比胳膊还粗的高香,点了盏比西瓜还大的心愿烛。下山后,苏克问秦冬梅:“你许了多少分的愿。”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苏克能为她这样做,秦冬梅还是很感动的。
“我们都水乳交融合为一体了,你知就是我知,我知就是你知。”见四周无人,苏克探起脚,把秦冬梅的裙领撑到最大,然后朝裙子里看。
“515,三江建筑工程学院去年在我们省的录取分数线是510。”
“为什么才多要5分,我烧得可是最贵的香啊。”
“首先,我不是个贪心的女孩,能考这么多分我就知足了,其次,参照平时成绩,我应该可以够得着这个分数,也不算太为难元始天尊他老人家。”听到后面香客的脚步声,秦冬梅又羞又急,一把推开了苏克。
“苏克,说好了要戒欲七天的,这七天不准碰我啊,否则就不诚心了。”秦冬梅笑着往前跑去。
“要不回去再烧个香,跟神仙打个商量,减到三天行不行,我保证考试那三天不惹你。”苏克在后面追着道。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秦冬梅真要撒丫子跑起来,已经有些发福的苏克还真是追不上。
改制
改制的传言传了将近两年,靴子终于落了地,正如齐晶告诉周序的那样,保住了国企地位的恒治集团,只留下了总公司、路桥公司、设计公司,其他的什么一公司、二公司、三公司、安装公司、机械公司、特种公司、房产公司、钢构公司等等,全部被扫地出门。
机械公司被总经理付景桥的叔叔以三千四百万买下,一公司和二公司被江苏一家建筑特级企业吞并,三公司和房产公司挨在一起,所以同时被深州的梦庭集团收购,准备拆了办公楼弄个四百米高的国际金融大厦,建成后将成为吴北省的第一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