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
翠荷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甚至还浮起了红晕。
然而楚宁却十分坦然,半点羞意与赧然也没有,只认认真真端详着手里已“面目全非”的亵衣。
她站起身,将衣物拿到身前比了比,在腰侧的地方做下记号,这才继续取出针线,对着那两处地方缝了两针。
寥寥几针,令腰侧的地方被收紧,形成两道窄窄的弧度,更能衬托出细腰的曲线。
不过小半个时辰,这件寻常的亵衣已变得还未穿上,便能教人脸红心跳,止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翠荷隐隐明白她要用这亵衣来做什么,一时连涨得更红了,却始终没说一句劝诫的话。
“娘子还要做什么,让奴婢来。”
这一回不再是询问,而是直接的要求。
楚宁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望着她,有那么一瞬,眼眶有些湿润。
她在做的事,放到寻常的妇人身上,是要被人唾骂憎恨的。她虽不断告诉自己,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必为了那点所谓的礼仪道德,便任由自己落入最惨的境地,可到夜深人静时,依旧会感到愧疚不安。
幸好还有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她眨了眨眼,将那层雾气按下,提笔画了一朵精美的莲花,道:“替我将这个绣上去吧。”
翠荷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点头:“娘子放心,奴婢这几日便能绣好。”
……
接下来的几日,大约是因为离开长安的日子逐渐近了,萧煜也变得忙碌起来。
他几乎不将在外的事告诉楚宁,楚宁只能从赵彦周那儿得知,他近来忙着与各个从前的支持者们宴饮,大约是怕不久要离开至少一月的时间,会被萧恪之或齐太后钻空子。
他一向不胜酒力,在外宴饮几回,几乎每次回来,都已半醉,让几个内侍帮着梳洗后,便直接卧床睡去,倒给楚宁省去了许多精力。
她这几日都留在东宫不曾出去,白日带着几个侍女在光天殿里将萧煜冬日的衣物一一取出来,晒一晒、熏一熏,再叠好收在箱笼中,等着到时给他一并带去滑州。
到了夜里,她便与翠荷一同坐在灯下,绣那一朵亵衣上的莲花纹。
她已想好了,要趁着齐太后寿宴的那一日,向萧恪之坦白自己的目的。
那时虽人多眼杂,可所有人的目光应当都集中在齐家人的身上,对她这个太子妃不会太在意。至于萧恪之,整个太极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完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