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祝你今天晚上玩得开心。」
郭笋走了之后,森打电话来。
「蛋糕很漂亮啊!」我说,「是不是有了蛋糕就没有花?」
「你想要花吗?」
「我想你扮成一朵花来见我。」我说。
「哪有这么大朵花?我顶多扮成一棵树。」
这一夜,我等我的树出现。
我换好衣服在家里等森,森说下班后会打电话给我,然后接我去吃饭。
八时十分,森的电话还没有来,他要在我的生日做些什么?
九时四十分,电话终于响起。
「喂‐‐」我接电话,心里作了最坏打算,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他不可能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你在哪里?」我问他。
「在医院里。」
「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我吃了一惊。
「她爸爸进了医院,是旧病复发。」
「哦‐‐」我并不相信他。
「这么巧?」我讽刺他。
我期望他会给我一个很完美的答案,但他没有。
「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他说。
「不用了。」我掷下电话。
为什么一切不能挪后一天?他总要在今天伤我?
我以为我会狠狠地哭一场,可是我不想哭,我很想报复,报复他这样对我。不是有一个男人跟我同月同日生的吗?而且他喜欢我呢!我找到陈定粱的传呼机号码,如果他正在跟别的朋友庆祝生日,我大可以跟他说声生日快乐就挂线。不过,在晚上九时多从家里打出这个电话跟他说生日快乐,他一定会怀疑我。就由得他怀疑吧,我只想报复。
陈定粱没有覆机,男人都是在女人需要他的时候失踪的。
晚上十二时,电话响起,不知道是陈定粱还是森,森说过会晚一点再打电话给我的,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反正我的生日已经过了。我的三十岁生日就这样度过。在这间森买的屋子里的我,不过是他的一只金丝雀,而我自己竟然一直没有醒觉。
电话又再响起,我站在窗前,街上并没有我期待的男人出现。
电话的铃声终于停下来,那最后的一下响声,竟有些凄然而止的味道,那不会是陈定粱打来的,一定是森。如果他天亮之前赶来见我,我还会开门让他进来,这是我的底线了。可是,天亮了,他没有来。他不来,我们就不再有明天。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奇地冷静,我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流下一滴眼泪。我说过三十岁离开他,现在真的变成事实。
我换好衣服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