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挂心想事成,又恢复往日神采,他笑笑说:“如果你指腹大便便,许多男人腰间脂肪恒久厚得似怀胎十月似。”
蓓云暗暗叹气,随即又同自己说:莫愁莫愁,这是件喜事。
梁医生小心翼翼接过文件,“我自会与周先生安排手术时间。”
蓓云向他道谢。
两人离开诊所,周至佳说:“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入院。”
蓓云看住他笑眯眯说:“本年度我假期已用罄,明年请早。”
周至佳一怔,“那我怎么办?”
巫蓓云笑意更浓,“像我那样办呀,一边做事,一边匀时间出来做产前检查,记得吗,当年你被大学派往联合国科技院做客座,一去三个月,我多怕你忘记有小云这个女儿,结果孑然一人还不是乖乖熬过去了?这段时期我至多拒绝外调,与你住在同一间公寓精神支持你,但要我无故告假被公司扣分,恕我不敢,别忘记,这个家的经济现由我独力负担。”
一顿话把周至佳训得做不得声。
他嗒然低头,蓓云所讲,句句属实。
她拍拍丈夫背脊,“全职父亲,做来不易,你太伟大了。”
蓓云的轻松语气不是装出来的,世上没有如同身受这回事,当事人或心如刀割或肉体受苦,至爱亲友再同情了解,也帮不到事主。
凡事往好处想,再过十个月,蓓云便可坐享其成,抱住家中小小新成员逗乐了。
蓓云对丈夫说:“我要更加勤力工作,因为有新的责任新的开销。”
周至佳抬起头,本想说什么,终于什么都没说。
蓓云知道他内心感受,她是过来人,他刚刚开始发觉,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另眼相看,他将相当寂寞地渡过这十个月。
是夜,失眠的是周至佳。
他在书房中自斟自饮,蓓云听见声响起身,惺松地提醒他:“要喝趁现在多喝点,怀孕期间,任何刺激品均不可入口。”
她并非故意恫吓,她所说的,均是事实。
周至佳却觉索然无味,他放下酒杯。
两天后的早上,蓓云等着胡乃萱推门进来说:“周至佳回家了吧,我怎么告诉你?凡事逃不过山人法眼,真想不到他是那样一个人。”
蓓云查电脑看该日有什么重要会议。
电脑荧幕上忽然打出一行字:“巫小姐,你有没有听说本公司职员胡乃萱演出的闹剧?”
蓓云一怔,随即叹世风日下,电脑居然说起是非来,这当然是人类杰作,教会它们散播谣言。
她按键钮:“不,我没听说过,我消息不灵通。”
谁知电脑竟然说:“唉呀,巫小组,你这样木知木觉要吃亏的,这件事,说起来多多少少还与你有点关系。”
蓓云失笑,怀疑电脑已经变成精,它深谙讲是非之道:先不把真相道出,先卖个关子,又先表示,噫,此事阁下亦已受嫌疑,使听者心痒难搔。
蓓云问它:“是吗,怎么与我有关系,愿闻其详。”
“胡乃萱与你从前的手下曾倩文大闹一场,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