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大卫想了想,还是多说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你明白的。”
艾伦沉默相对,遥遥对他摆了摆手。
“说起来,我之前的下属呢?”
回到家,兰斯菲德已经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菱格毛衣,他坐在餐桌前吃牛肉面,热气袅袅,让他看起来颇有居家的柔软和松弛。
秦墨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唇角。
“在陪你吃面条。”
兰斯菲德斜睨了他一眼:“我是问其他人呢。”
秦墨不答,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支叼在嘴里。
兰斯菲德莫名从心里涌起一阵反感,觉得有些违和。他还是忍不住放下手中筷子,皱起眉尖:“你抽烟?”
秦墨叼着烟,垂眼拿出一支打火机把玩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打火机是纯黑色的,上面雕刻着一个散着长发的裸女背影,玉足下踩着大片大片的红色玫瑰花瓣,青年的指腹在玫瑰花瓣缓慢摩挲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兰斯菲德的目光游移片刻,落在打火机上。
停下进食,空气里的冷然慢慢沉淀下来。
过来会儿,秦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突然开口道:“先上去收拾一下,我们路上再说。”
兰斯菲德问:“去哪儿?”
秦墨笑了笑,瞳孔深黑,他修长手指随意玩弄着打火机,低头点燃了烟,说:“一个好地方,至少有马场,可以让你骑马散步。”
兰斯菲德闻言,稍稍舒展了眉头。
他并不喜欢这个没有多少生气的小别墅,没有盛开玫瑰的花园,也没有湛蓝的泳池,像一个平庸的塑料袋,却非常顽固地将他的生活起居装在了里面,还有种窒息的错觉。
刘妈收拾着碗筷,兰斯菲德没有行李,赤着脚坐在地毯上,猫走过来蹭蹭他,他随手抱起了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秦墨穿着一件咖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碎发搭在额头上,衬的他面如冠玉,身材修长,他只提着一只棕色皮包就走了下来。
“刘妈,我们走了。”
刘妈擦着湿漉漉的手走了出来,连忙问道:“少爷,这是去哪儿?”
秦墨说:“回老宅一趟。”
他低头看向坐在地毯上玩猫的兰斯菲德,又问:“原来你喜欢猫?”
兰斯菲德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没有反驳。
秦墨好似觉得十分有趣,脸上的笑容也很温柔:“喜欢就带着,下午我们就能到。”
兰斯菲德却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不必。”
他起身,猫也从他膝盖上跳开,一溜烟地钻到餐桌下去了。
“晕车吗?这里有晕车贴。”
秦墨打开暖气,见兰斯菲德上车就闭上了眼。
兰斯菲德:“有点困。”
。
秦墨没有再说话,开车离开。
雪停了,出城的路上空空荡荡,路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旁高大的杉树披着一层银白霜雪,沉默不言,从帝都郊区出发去淮城,需要渡过澄江。
排队等轮渡的时候,秦墨看向后视镜,发现后排的兰斯菲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目光冷冷清清的正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如果谎言可以窃取温情,那就做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