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圣离看看走进军帐的人,再看看地上痛得滚来滚去的人,低了低头,转身便走了,他只是路过而已。
风郁问一进军帐就奔到慕容倾空的身边坐下,晃了晃戴着紫玉臂钏的手,板着脸不悦的说道,“你都没有把它给摘下来。”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碰,要不是看这个东西珍贵无比,又是他送给她的,不然她早就扔到垃圾堆里了。
慕容倾空看看她手上的臂钏,他还忘了呢,拿过她的手腕,摸了摸那臂钏的表面,淡淡的说道,“我忘了,要回来就好。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戴着,千万不可以弄丢了,知道吗。”这个臂钏是北翔历代流传的皇后之物,代表皇后的身份,表面刻着的是一只凤凰,上一个戴的是母后,在他坐上皇帝之后,她就亲手交给了他。
想到这儿,突然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你怎么了?”风郁问立刻扶住他的肩膀,好好的怎么咳嗽了,而且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是感染了风寒吗。可是,风寒也不带这样儿的,哪有咳得这么严重的呢,好像得了肺痨似的,看他越咳越厉害,停也停不下来,风郁问彻底急了,“慕容倾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我有心脏病的,仲夜。”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呢,哪个时候他不是英勇无比啊,现在呢,就像要咳死一般。
慕容倾空看看她急得快哭的样子,连忙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咳咳,老毛病了,天气冷了就会这样,咳咳咳,到热天就好了。内帐角落的桌子上那个黄色的盒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你去拿来。”说完,像是忍不住似的,又咳嗽了起来。
风郁问立刻像阵风似的起身跑进内帐,翻出角落里的黄色盒子,然后找出黑色的那个小瓶子,看了看,是药丸。连忙拿给慕容倾空。
看着他吃下药丸后,脸色一点点的恢复如初,也不再咳嗽,风郁问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下来。
又是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嘴边,委屈无比的问道,“什么老毛病啊,这么厉害?”老毛病?心想他才几岁啊,还老毛病呢,这话听着好像活了七八十岁一样。不过那样子真的好可怕啊,好像就那样要咳死一般,看得她那叫一个心疼。如果真的是老毛病的话,那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吧,难道是天生的病根?还是后天得来的?
慕容倾空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到现在都没有梳,还是那样披头散发的。不过,他觉得她这样好看多了。
“没什么大碍的,就是天气一冷容易咳嗽罢了,吃了药就不会有事。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解释不清楚,日后再好好的跟你说吧。”说完,抱过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当初在凤楚被南宫澈他们整出来的,那时候他们总是用阵法把他困在山上,冰天雪地,寒气入体,事后又没有好的大夫给他看病,就这样落下了病根,夏天的时候天气热所以没有什么,一到冬天,或者天气稍微冷一些,就会咳嗽个不停。
其实当时也没什么,在凤楚落下的病根并不严重,就只是咳嗽而已,只是回北翔后,被母后追杀,在跳入绝情谷的时候不小心跌入了寒水池,冰冷入骨的池水通过他身上的伤口渗透进他的体内,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身子。当时,幸亏风无痕立刻救起了他,否则他就被淹死了。
只是,就算在第一时间被救起也已经晚了。那池水听风无痕说是千年的寒水,武功高的人每天在里面泡一个小时可以增强功力。可是自己的体内本来就有寒气,再加之受了重伤等等原因,所以发生了反效果。
从那以后,只要天气一冷,或者一受风寒,轻则咳嗽个不停,如果不吃药很难停下来,重则吐血。所以他每天不管春夏秋冬都会在身上带着一瓶药,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药都是风无痕用珍贵的药材给他配的,只有他会配,别人根本配不出来,所以,风无痕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自己的命就在他的手上。
只是,这些药也不是完全的有用,一到寒冬来临之际,风无痕就会给他运一次功,让他熬过冰冷入骨的冬天,如果没有他运功,单靠这些药也是熬不过冬天的,只有让他运了功,再在咳嗽的时候吃两颗药,才会平安无事。
但是,他现在有些害怕了,虽然风无痕说只要每年给他运功,只要每次吃了这些药就会没事,可病却一年比一年严重,身体一年比一年难熬,就如今天咳得比去年都要厉害了。这是他一直都害怕的事情,现在有了风郁问就更是害怕。
在没有咳嗽前,他一直都没有想这些事情,只是想着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可是,现在一咳嗽,他开始想到了,若是真的越来越严重,那他还能熬几年呢?
明天,风无痕会到军营,也是专门来给他运功的,因为天气已经冷了。
这事儿除了自己和风无痕,别的没人知道,只是知道他有时咳嗽得很厉害罢了。
“日后是什么时候啊?”风郁问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问道,声音很动听很细腻很温柔。
听得慕容倾空笑了,她的声音就是独一无二的好听。
“就是以后。”
“以后是什么时候啊?”风郁问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了,什么日后以后,她现在就非常的想知道啊。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窜来窜去,窜得她心慌意乱,很害怕很害怕。
慕容倾空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耐烦,她啊,就是这个脾气,一个不对她胃口,就不高兴就发脾气。
紧紧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一般,霸道的说道,“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要是我以后离开了你,你也还是我的,知道吗?”
她懂了,风郁问缓缓的闭上眼睛,她懂了,这肯定是一个大病,“好,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喜欢,谁都不会爱。”他不想说,或许他还没有想好,所以她也不问了。
听他的语气和字里行间的伤痛之感,这个老毛病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留下的,难道是在凤楚?他跟她说过在凤楚的日子,简直不堪入耳,那是一种人间地狱的折磨。如果真的是在凤楚留下的,那肯定和南宫澈脱不了干系。要真的是南宫澈的话,她就去凤楚一刀宰了他,他不应该叫南宫澈,应该叫南宫变态。质子就不是人吗,质子就可以乱折磨吗,质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还有那个老巫婆,那个不要脸的死老太婆,要不是看在他是慕容倾空的老娘的份儿上,咱一定鞭她七七四十九天的尸。也幸亏她命短死得早,否则会让她有好日子过才怪。没见过她那么当娘的,这可是儿子,亲生儿子,又不是捡来换来的。
想到这儿,心情一阵不好,气死她了,抬起头怒视着慕容倾空,赌气般的说道,“当然,前提条件是你不准离开啊,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敢改嫁。”
这回,慕容倾空没生气,放开她,拿起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笑着说道,“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你觉得谁还会要你吗。还改嫁?带着个拖油瓶?”
“你怎么说话呢你。”风郁问咆哮了,他说谁是拖油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