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另你们楼主满意倒不敢当,毕竟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满意,不过见到贵楼与曦湖交相辉映,让我想起一首诗。”我轻笑,眼里不再有一丝的迷恋,过去的痛虽已经忘记,但伤疤还在。
“愿闻高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慢条斯理的开口,阎也静待。
“说的好,小兄弟果然见识不凡。我对小兄弟的诗也充满了期待。”表情清空骚雅之致,心理上必然十分细致。
“山外青山楼外楼,曦湖歌舞几时休,暖风吹地游人醉,错把珩舟作汴州。”丹唇低吟,说不出的骄傲,说不出的伤感。前世的记忆越发的模糊了。
“好诗,舒展灵动,融情以景,以景抒情,情景交融,足见诗人作诗之功底深厚。不知这曦湖又是什么湖,汴州又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是曦湖吗?”我手指淮河,用看白痴的眼神鄙视他。
“至于汴州嘛你自己不会回家看书查啊!”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冲,看到他我就觉得是辰站在我面前,越发的愤恨。记忆的潮水奔涌而来,心痛的有些措手不及。
一直以为自己忘了,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了,过去这么多年,它依旧是我心底的一根刺,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扎的鲜血淋漓。
我想我此时的脸色很差吧,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掩藏心事,开心的面对每一天。却不想藏的越深,扎的越痛,像宫廷粉黛凋残的狼狈痕迹,不想被任何人察觉,脸上的笑更加的灿烂,鸟儿的啼叫使我心底不甚愁烦。
“天色已晚,我告辞了。”再也不想去看他们一眼,怕自己的脆弱一不小心就表露出来,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以为自己很坚强,却不知这样子才更叫人心疼。
残阳如血。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中像是被人挖走了块,痛的叫我惊恐。
芳庭书树翠阴之中,抱着树开始呜咽,满腔幽怨和哀痛如潮水一般,台阶下的鸣虫也为我诉说。
低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眼泪打湿了衣襟。看着眼泪滴答的流着,我茫然,我究竟为什么在流泪。
我为什么在流泪,有爹娘的疼爱,有成群的奴仆,有崇高的身份地位,那我还在哭什么呢?寂寞吗?多少年来,居然会没有朋友?怎、怎么会?啊?我还有个结拜大哥太子太傅兆郓啊,我怎么忘了,我不是还有个朋友海棠熏吗?
可是我现在需要的是他们吗?
泪水忽然止住,这样的眼泪太不值钱了,可心真的很痛,怎么办?怎么办?
迷茫的看着渐渐黑的天,我像是垂下双翅的孤凤迷了路,手上点点泪痕和香唾。
蓝霞笼罩的淮河,黄莺也难以解渡,。
[正文:安眠]
湖水像是天冷了忘记收起来的镜子,弯弯的月影像美人垂钓的鱼钩。
低首看手中的泪水,心空的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的这般伤心,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勾起了前世的记忆吗?还是因为前世的往事仿佛还在眼前,而伤心的是,石榴已经红花褪落,黍梦光阴。
我为什么哭呢?为什么流泪?
怔忪的看着湖水,呆呆的样子。湖水上泛起一波一波的涟漪,漂浮的落叶,脆弱的像是随时会被湖水淹没,我的泪水是来自心底的那份不安吗?那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不安?所以才想要逃?想要逃离这里?是这样吗?
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害怕,害怕自己会变成政治下的牺牲品,怕自己反抗不了这个社会,这个皇权至上的国家。
也因为有愧疚吧,知道自己即将不告而别,愧对爹娘,愧对外公。他们是那样的爱我,掌上明珠般的疼爱。我走了,他们是多么的担心?外公他老人家又是多么的着急,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亲人呢!!
想起他们,心里的黑洞似乎不再那么空了。
别看外公平常那么威严,但在我面前却是一个老顽童呢,对我脑中不时冒出的新鲜玩意感到惊奇不已,玩的不亦乐乎。
在小娘亲心中除了爹爹,最重要的就是我了吧,几乎是她生命的一半,爱我超过了爱她自己。
还有爹爹,对我的爱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么多年来,放任我的任性,无论怎么放肆也从没有骂过我,总是宠腻的看着我,然后摸着我的头叫着我名乳名,女扮男装出去鬼混,逛妓院,喝花酒。总装着不知情般,任我胡来,我知道,他是相信我会有分寸,从小到大也没让他失望过。对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清胥也是很久不见了,他应该也长大了吧,那个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鬼,扑闪着两个琉璃般明亮的眼睛。
他们真的是一群很可爱的家人呢!!嘴角不觉间噙着幸福的笑意,眼前事物也变的明快起来。心,被他们塞的满满的。
我真的很差劲呢,怎么能因为前世所受的伤害,就对自己最亲爱的家人也不再相信呢?
他们是那样的爱我啊,就算有一天会帮我找老公,也一定选择最优秀的人吧,怎么会舍得拿我作为他们政治的牺牲品呢?再说了,我又不是死人?还不会反抗吗?就算反抗不行,我的轻功也不是白学的啊!!还有我的三脚猫的功夫,即使是三脚猫,你们也不能小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