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道&ldo;你不说想办法缓解这种情况吗,做的怎么样了?&rdo;
孟婆道&ldo;那个玩意太先进,还是纯玄替我弄的,说是在奈河桥上建一个长廊,把那汤当雾气弥漫其中,然后投胎的鬼在这种雾气中经过,效果就等于喝了汤,还在调试中呢,要是能成,压力一定可以减轻,效率肯定高。&rdo;
阎王道&ldo;赶紧的,地府里的鬼口一天比一天多,拿了投胎证的就让他们早些走,闹哄哄的影响市容市貌。&rdo;
这两人在谈话,纯玄拦住了花槐。
花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ldo;哟,新判官大人啊,真是可喜可贺,怎么地,我来给你祝贺,你不欢迎啊?&rdo;
纯玄道&ldo;欢迎,当然欢迎,可是花槐,你来给我贺喜,怎么空手而来,没礼物吗?&rdo;
花槐伸手一捞,捞了一把都快揉碎的彼岸花,&ldo;人间贺喜听说喜欢送花,那我也就送你一束花吧,礼轻情意重,判官大人千万别嫌弃!&rdo;
纯玄看着这一把蔫哒哒的花,嘴角扯了一下,&ldo;不嫌弃不嫌弃,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rdo;
花槐斜睨了纯玄一眼,&ldo;你都不能投胎,哪来的三生?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油嘴滑舌都学全了,像你这种鬼当判官,闹不好将来也是个贪官,阎王是不是眼瞎啊。&rdo;
纯玄捏捏拳头,这是债主,得忍着。
债主大摇大摆的进了纯玄的屋子,然后一副主人的模样四处溜达,帮忙布置的小鬼们面面相觑,纷纷和花槐打招呼,&ldo;花大人好,花大人来了。&rdo;
现在叫花槐大人纯粹就是给她一些面子,谁不知道现在花槐啥事也插不上手了。
花槐自然知道这里的鬼不是真心服她,他们都是上赶着来拍纯玄马屁的。
花槐在纯玄这个院子里信步闲逛,看着小鬼们捧出一样样美味佳肴放在院子中间的长餐桌上,说是要效仿阳间,搞一个自助餐会出来。
花槐顺手粘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皱眉道&ldo;太甜!&rdo;
看着上来切成整盘的鸡,不管三七二十一,拎了一条鸡腿就开啃,一边吃一边含糊&ldo;这个淡了些,得准备蘸料。&rdo;
负责布置的女鬼一脸愤慨,刚想上前理论,被纯玄给挡住了,算了,权当喂了狗,只要花槐不出其他幺蛾子,纯玄都能忍下来。
花槐能不出幺蛾子吗,她就是来砸场子的。可是砸场子也得讲究分寸,一上来不管不顾开砸,那是缺心眼,总要寻个拿的出手的理由,哪怕拿不出手,只要是理由,那也行。
她在长餐桌上胡吃海塞,要是有人敢喝止,她就能借机撒泼,可惜纯玄死死盯着她,想吃啥尽管拿,不够我再替你去拿。
看样子吃东西是引不来反弹的,花槐开始挑剔起了院子中的布置,&ldo;这颗树,待在这里不行,挡视线不说,还占地方,我替你挪个地!&rdo;
花槐刚想学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纯玄双手结印,把树缩小,揣进了兜里。
花槐觉得手痒痒,没拔成树,她就去看别的,&ldo;这个石墩子,隐在这里,一不小心绊到了怎么办?这就是隐患啊,我……&rdo;
一眨眼,纯玄把石墩子也收了。
花槐转了一圈,院子里除了长餐桌和凳子,其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花槐把目光转向了墙上那一整面的爬山虎,她道&ldo;这种植物里头一般……&rdo;
还没等她说出一般怎么样,这一墙的爬山虎忽然游蛇一样从墙头上翻了过去,最后留下一条藤蔓,还慌不迭的抽了下去,只剩下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花槐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整的自己跟个强盗一样,几乎容不下纯玄院子里一草一木了。
旁边帮忙的小鬼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几个女鬼眼里都快喷火了,她们有多么仰慕纯玄,就有多么不待见花槐。
见过搞事的,像花槐这样搞事的还真没见过。有能耐你把院子里一切都砸了啊,这么挑事,纯玄大人的入职宴会还办不办了。
场子没砸起来,花槐心里一股无名火,烧的越来越旺。
这时候有个叫美娜的女鬼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这是个新来的女鬼,压根不知道花槐的丰功伟绩,看见花槐一个劲刁难纯玄,作为纯玄的爱慕者,怎么能视而不见。
所以她准备上来手撕花槐这个碧池。
花槐还在东张西望,院子里连块砖头都不见了,她还怎么找茬。眼看花槐把目光投在长餐桌上,纯玄苦笑道&ldo;花槐,这是待客用的,你不能让我把这个也撤了吧?&rdo;
花槐正要回话,美娜搭上了花槐的肩膀,&ldo;这位小妹妹,我看你过分了点吧,人家纯玄大人不和你计较是他大度,你倒好,越发蹬鼻子上脸。你这是要来砸场子吗?&rdo;
花槐眼睛闪闪发亮,她正愁找不到理由搞事,这里就有人送上门了。纯玄心里暗道不好,花槐明显憋着一股气,他正在努力维持这股气不被戳出来,眼前这个小女鬼就是送上门让花槐爆炸啊。
纯玄一把抓住花槐,&ldo;你要是觉着这餐桌不好看,我撤了也就是了。&rdo;那种委曲求全的语气,衬托的花槐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女流氓。
花槐的心头火冒的滋滋响,这个牛鼻子,以前还有三分骨气,宁愿和花槐对着打,现在整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