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们两个声音很低,基本上只有对方能听见,然而还是有离得近的同学在听完后瞪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谁欺负谁?何书这种所到之处周围温度骤降十度的行走冰箱会被人欺负?
这会地上勉强坐起身,半脸血,被打的哭出来鼻涕泡的人,敢欺负他?
这都是什么神仙姐姐。
只有何书知道,何汀一直都是这样的。
他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何汀永远是那个站在他前面帮他解释帮他圆谎的人,她不厌其烦地和每一个家人解释贝贝没有错,也会在每一次他打的对方爬不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问他有没有受欺负。
在何汀眼里,贝贝善良、热情,非必要不会出手。这样柔柔弱弱的男孩子,是一定要被好好保护的。
班里好几个同学目击了全过程,王博涵公然挑衅,说脏话,羞辱他的家境和家人。
所以何书被学校记过,下周在国旗下念检讨,同时赔偿王博涵受伤后的医药费,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至于他被打的住院,听说有骨折和不少皮下出血,何汀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电话里对方家长也认可了学校的处理方式,谁知道隔天就变了卦。
何书拒绝道歉,对方家长在教务处大吵大闹,要见何书的父母讨说法,何晏生和何汀站在前面,对方几次捋起袖子要上手,都被何汀挡了回去。
“我不跟你们说,叫你们家长来!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家长能教出来这种孩子!下手那么重,你是要杀人吗?”
她瞪着何书,在一众老师调节下越发嚣张跋扈,话说完又要扑过来。
“或者您先回去问问孩子说了什么,我弟弟才动的手。我们没有父母,我没管好我弟弟在学校惹了事是我的错,您孩子张口闭口侮辱同学,您又是什么家教呢?”
何晏生一贯的礼貌又和善,他站在何汀和何书面前,瘦高的后背在两个人面前遮出一片阴影。
“他说什么了?说什么你能把人打的进医院?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我要报警告你们,这次不收拾你,长大了就是杀人犯!”
“阿姨,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男孩子年纪小容易冲动,王同学的医药费我们全部承担,他出院后缺的课我可以帮他补,请您消消气。”
何汀拦住了准备继续讲理的何晏生,先一步站出来,好声好气的和对方道歉。
“过来,我说了,他该打。”
何书没给何汀继续说话的机会,一把把她拉回来,王妈妈眼看着松动些的脸色立刻又扭到了一起。
“你个小王八蛋说什么呢,谁该打?你是不是真想去坐牢?我告诉你我儿子现在是脑震荡,你这就是杀人未遂,我要不是看你们没爹没妈,我能在这儿跟你讲理?真是有娘生没娘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