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概是觉得捞“够”了,女鬼悠悠地转身,钻出了浴室。
问题是,她是从浴室的正门钻出去的!
刘定嘉呆呆地看着她穿门而出,就在他想着卧室里的詹姆森见到女鬼之后会是个啥反应的时候,剑士大人已经匆匆地跑到了浴室门前,再次敲门问道:“刘定嘉,你没被吓晕吧?”
“没有,就是里面热气太重,有点闷。”刘定嘉懒洋洋没什么力气地伸出手将引水口重新堵上,然后就着水盆里的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刷了一遍,最后才穿着睡衣打开了浴室的门。而詹姆森竟然一直靠在门边上等着他。当他出来的时候,剑士诡异地瞅了他几眼,却什么话都没说便走回床边,上了床。
刘定嘉爬上了床,凑到了剑士跟前,盯着他,觉得他这样闷不吭声的样子非常的奇怪:“怎么地,有话就说呗。”
“我很想问问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敢跟女鬼一起洗澡,但是我又答应过不问你的事情,所以只好憋着了。”詹姆森闭着眼睛说道。
听他这么回答,刘定嘉嘿嘿地笑出声,似乎很满意对方的“识相”,说道:“这就对了么,堂堂侯爵之子,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但是我有问题要问你呢,这女鬼是谁,怎么在你家飘啊飘的?”刘定嘉将詹姆森身上盖的被子掀开,迫使他睁开眼睛,“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觉得奇怪嘛。”
“这是侯爵府中的秘密,”詹姆森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告诉刘定嘉关于女鬼的事情,“日记本中有写到过关于这女鬼的事情,但是没有交代其来历,只是说大家都很习惯她的存在,并且侯爵严令府邸里的人将关于女鬼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但是你不觉得她……像谁吗?”
“你是说凯恩特帝国的第一任大祭司?”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刘定嘉说道。
詹姆森却笑了笑:“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去了解她的来历。”
“为什么?”刘定嘉问道。
詹姆森将他的人扳倒在床上,然后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似乎想要强迫他立刻睡觉:“小子,你知道前代大祭司的魂魄被禁锢在国家忠臣的府邸中,这意味着什么么?一旦这个秘密泄漏出去必定会引起帝国的巨大震动的!”
“原来是被禁锢了么……”刘定嘉呐呐地低声说了一句,原本他还以为已经成为女鬼的女祭司因为思念老情人才游荡到侯爵的府邸中然后又碰巧被他看到了,但是连詹姆森的日记中都有提及,这说明她至少已经呆在这里有百年了吧——搞不好在她死后就一直被禁锢在这里呢。
这大概就是赫劳德夫人不愿意接待他们这帮詹姆森的朋友到侯爵府中做客的原因吧!
联想到这位夫人在女祭司身前与之极端恶劣的关系,刘定嘉不禁觉得她会变得这么变态,也是有其原因的!
詹姆森熄灭灯火后刘定嘉翻身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但是他拉着被子侧睡在床的另一边却始终睡不着。想了想,始终觉得有点被扭的刘定嘉又将被子掀开坐起了身,一双深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已经背过身去睡觉的男人的后背:他此前也经常跟着詹姆森的佣兵团出去蹭佣兵任务的积分,不可避免地就要和詹姆森钻一块儿睡觉。本来么是不觉得怎么样的,都是爷们又是熟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他和詹姆森签订了那鬼捞子的灵魂契约,等同夫妻关系,要他再跟这个男人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就怎么都觉得别扭起来了!
刘定嘉实在觉得太别扭,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只好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另一条被子,扔到了躺椅上,自己睡了进去。好在败慕罗终年气候温暖,不像北国那样寒冷,即使是像现在这样的春天,睡在躺椅上也没有关系。
当刘定嘉躺在床上不停折腾时,背过身去的詹姆森早已经睁开了眼睛。而当他终于受不了爬下了床时,詹姆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暗叹一声果然受到契约影响的人不止他一个,比起他心中一点点小小的异样感来,刘定嘉要别扭得多了。
翌日,清晨,刘定嘉腰酸背疼地从躺椅里爬了起来——果然躺椅再好,哪怕是个贵妃榻,它也比不上一张硬板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