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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觉得这一切有些可怖。
因为内部的分歧暗算,卧病的帝皇来不及挽回华家所在的皇后一党被打击的命运。
可是当年应该被送去陈宫为质的人明明应该是皇后嫡子殷景行,为什么会变成殷嬅?变成这个当时不过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阿桓,我母后不在了。”那年他走的时候,风霜飞雪,兵临城下。
“阿桓,你陪着我好不好?你不要走。”她站在漫天白絮之下,凄凄切切的神色像苍白的花。
“楼国男儿,自当……守护家国。”依稀间,自己如此回答。
他看见自己的一只手,将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指尖拉开。
他怎么可以拉开她?
她那时有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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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拜别之后,殷嬅入了內殿,叫出隐藏暗处的释迦。
老男人在她身后出现,先是隐晦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张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动声色止住。
殷嬅知道他必然看见了整个经过,从昨夜大殿上萧桓距婚,到殷媛与她会面,再到华含章出面拜访——暗卫是皇族世代培养的凶匕,以生命与鲜血效忠,知晓主子的一切阴私与隐秘。
殷嬅绕过去环住他腰身,逼得他不能垂首躬身:“知道本宫要你做什么吗?”
“……要属下将传言推波助澜。”
殷嬅凑过去,逼紧声音道:“本宫要这传言,从西楼,传至东陈……要这云汉大陆各国,都将此事当作事实。尤其是,一定要让顾安竹亲耳听见1
陈宫,羌浮帝,顾安竹。
那个行事诡谲,不按套路出牌的帝王。
将“殷嬅”引导至偏执成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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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男人心中一紧,又被她的发丝搔得有些痒,微微仰起下巴,克制道,“此事于主子名声……”
想了想,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又沉默下来。
殷嬅扬了扬眉,笑咯咯:“名声又算什么,本宫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再说,就算本宫要嫁,人家还心心念念着他的未婚妻呢。”
“……是他配不上主子。”老男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认真道。
“他配不上本宫?”殷嬅奇异道,“怎么,当朝少将军还配不上一个早已失节的帝姬吗?”虽然她完全不在意什么失节不失节的,但世人若是知晓这些事,会流传的评论必定是如此。
释迦的脸霎时间白了。
“若是主子……属下愿以死谢罪。”说完作势就要下跪。
殷嬅就着挽住他的姿势阻止了他,将他逼至墙边,眸光深沉:“主动的是本宫,你做甚么请罪?是请罪你自己没有抗本宫的旨,还是请罪……你看上了本宫?”
身为皇族暗卫,主子想让他近身,被命令着做事是一件事;而自己肖想主子,对主子存了妄念,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释迦有罪。”他对此,根本无法否认。
“你有罪,本宫也有罪。”她抬起头来,眼神在并不清晰的阳光下清醒而妩媚,“反正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