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梅自然不能说这令牌是他们从魏大姑娘身上偷来的,只说有人假冒大夫,进了魏府,然后这东西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了出去。
“那人并非大夫,而是逆贼派遣在外的探子,专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家主人知晓魏大人忠君爱国,定不是与奸佞沆瀣一气之辈,所以将令牌取回,如今物归原主。”
杜氏心里怦怦乱跳,后脊背阵阵发凉,缩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家主子说,她无恶意,只是不希望魏大人这样的忠臣被人陷害。”新梅将手中托盘放下,轻声道:“夫人不如查查,最近谁请了大夫进府,又有谁进过魏大人的书房。此人必为内鬼,方才知道内情,这令牌一旦有失,京城危矣。这对于魏家来说,是泼天的大祸,对于京城百姓来说,亦是灭顶之灾。”
杜氏身上,已经是冷汗连连,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夫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家主人不想露面,定然有她的理由,夫人眼下多问无意,还是应该尽快处理家事。”
杜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不强求,“还望姑娘回去,转达一下我的谢意,他日若有机会,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谢。”
新梅微微垂首,“告辞。”她跟着绣楼的人,一起离开了魏府,确定没有人跟踪,才换回了本来的面目和衣裳,回了罗家。
“夫人,奴婢回来了。”
“进来。”陆知许将手中的账册放下,问道:“如何?”
新梅只道:“魏夫人是个心思通透的,奴婢一说,她其实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吓得够呛。”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魏大姑娘这个家贼,可是把魏夫人害得好苦。
“希望她能吸取教训吧,这样的子女若不教训,将来就是败家的根苗。”
新梅只道:“奴婢瞧着,只怕她这次要下狠心了。”
“谁知道呢!”陆知许淡笑不语,要是她,她就不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来一招狠的,直接揪出后面的主谋。
就算杜氏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不提罗家这边如何,只说杜氏,新梅走了以后,她盯着那块令牌看了许久,越看越是心寒。
她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但做出不耻之事,现在还要让全家给她陪葬。
杜氏又气又急,只觉得全身冒火。
最近这几天,家里只有锦华看过大夫。她去齐府赴宴那一日,锦华吃错了东西,闹了腹痛。
哪里是吃错了东西啊,她定然是趁乱偷了令牌,让那个大夫拿走了。
“来人。”
琳琅赶紧进来了,“夫人有何吩咐?”
杜氏问道:“大姑娘在何处?”
“姑娘在她的院子里。”
“走!带两个人,跟我过去。”杜氏带着人,去了魏锦华的院子。
魏锦华做贼心虚,一见杜氏来了,眼珠子就滴溜溜乱转,“母,母亲,您怎么来了?”
杜氏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不喜,好好的名门闺秀,通身的气派半点没有,反而是那种让人不喜的小家子气。
怎么教都教不会。
她以前只当这孩子身体弱,气虚,所以干什么都像没精神似的,现在瞧着,哪里是这么回事,明明就是她天生怯弱,骨子里自私又薄凉,是个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