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宇文休,下一步就该是司空乾。
傅婉仪心口狠狠地绞了一下,本以为五年前就已是死别,谁知还要再遭一回。
见傅婉仪脸色不佳,陈茗儿上前搭住她的小臂,关切道:“医正?”
傅婉仪慢慢抬头,眼神愣愣的,好半天,一字不语,只有叹气声。
“我没事。”
傅婉仪轻轻拨开陈茗儿的手,独自回房去了。
一直到入睡,傅婉仪都没在说过一句话。
新换了地方,即便身体已经疲乏困倦,脑中的杂念却似走马灯。
后半夜,弥漫了半个多月的残云终于层层散尽,露出一轮圆月来,格外皎洁又格外清冷。
陈茗儿就着窗边看了一会儿,总还是觉得不过瘾,便裹了斗篷轻手轻脚地出来。
前院的灯还亮着,窗上剪出一道孤独的背影,看上去郁郁寡欢,不像是打了大胜仗。
陈茗儿上前,轻轻敲了敲窗棱。
人影晃动,拉长又缩短,咯吱一声响动,陈茗儿往二道门处探了探头,沈则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拢着烛火,眉眼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影:“夜深了,你不睡觉,趴窗户上吓人。”
陈茗儿缩了缩脖子,老实说:“我睡不着,出来看月亮,谁知你也没睡。”
听了她的话,沈则无意识抬了抬,吹灭了手中的烛台,“赶了这么多天路,还不累?”
“累,但是睡不着。”
陈茗儿攥着斗篷的下摆,眼睛四下打量,想找个能坐下说话的地方。
沈则看着她:“睡不着,想看月亮?”
陈茗儿迟疑了一瞬,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过来。”
陈茗儿心下突然敞亮,话也跟着活泼起来,“我这不是生怕犯了将军您的忌讳嘛,谨慎为上。”
沈则回头瞪她一眼,“不叫你用炭火,就这么记仇。冻着你了?”
言外之意是我这也没少送御寒的物件。
陈茗儿兀自笑了一声,“不是记仇,是从没见过你治军的样子,新鲜。”
沈则轻嗤一声:“有什么可新鲜的。&ot;
沈则把陈茗儿带到了前院的抱厦中,反手一指,“站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