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这是我门自用的暴雨神针,可这少年却半分武功也不会,他却是自哪里得到?当真奇怪。”
唐逸再次醒来时,耳旁竟有人在说话,听声音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与此同时,他甚至还听到了些许流水的声音,大漠里放眼望去俱是黄沙,除非少有的几处绿洲,否则哪会有水?唐逸不禁一惊,便要坐起查看,可浑身刺痛难忍,手脚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哪起的来?就连眼皮都休想睁开半分。
“你醒了?”
那人似是察觉到唐逸的变化,当下开口道:“你这少年也有难得,虽然半分武功都不会,可这命却硬的很,身子也是强健,在流沙中被挤了那么久,就是当年的我都觉得难抵,你却还能活下来。”
那人口气冷冰冰的,听起来很不舒服,不过唐逸却顾不得这些,心下一阵迷糊,便想问这人是谁,这又是哪里,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
那人似乎知道唐逸在想什么,当下言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究竟是谁?你又在哪里?你是不是死了?”稍是一顿,那人冷道:“你且放心,我是活人,你听的到我说话,就自然不会是死人,至于我是谁。”那人说到这里,忽然沉寂了下来,半晌却是再道:“这里是地下水道,当地人称为坎儿井,不过如今已经荒废的久了。”
唐逸身体虽不能动弹,可神志却是清明的很,当下便听出了那人的难言之处,似乎对他自己的名讳很是在意,并不想透露给自己,不过唐逸得知自己未死,心下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时哪会在意这些?
“我还活着!”
唐逸直想大叫,可却只发出些哦哦的声音。
“莫急,你陷了流沙里,被流沙四下挤住,能保得囫囵已是不错,要想说话,且再等几天,自然就会好了。”说着一顿,那人再道:“不过这身子要想复原可就非一朝一夕了。”
唐逸闻言一急,便想问那需要多久,那人道:“说了要你莫急,你硬出声,将嗓子扯的坏了,那可就当真一辈子说不出话来,做个哑巴了。”
那人一唬,唐逸也不知真假,可却也安静下来,心道:“我如今落在这地下水道里,最少食水是不缺的了,毕竟那人能活着,就说明能得到食物,水道里也满都是水。既然如此,也只有先安心静养几天,再做打算。”
那人见唐逸安静下来,点了点头道:“不错,要是旁人经这大变,怕不会如此快便冷静下来,却是个好苗子。”
唐逸不知这人所说的好苗子是什么意思,更不知这人为什么会生活在地下水道里,可急是没有用的。
“只不知冯平能否回转平凉?我母亲和茹妹又过的怎样?”心下一阵挂念,疲惫袭来,唐逸沉睡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唐逸再次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眼睛竟能睁开。一喜过后,却是发觉眼前黑漆漆的,半分物事都看不到,这可将少年骇了一跳,只道自己难不成是瞎了?
“这是地下水道,自然是在地下,所以你看不见也是正常,不必担心。”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唐逸闻言,奇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睁眼了?”这话一出口,唐逸再是一喜,虽然嗓子还有些疼痛,话说的也是嘶哑,可毕竟能开口了,有口难言的痛苦,可非常人所能想象。
那人的语气终于有些变化,惊奇道:“你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不到一日眼能睁,口也能言。”猛地,唐逸就觉身旁似是多了一个人,随即一阵水响,却是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过了来,捧起些水道:“你且喝些,对你的嗓子有好处。”
唐逸闻言也不推辞,当下张了口,只觉得清凉的微有些甘甜的水自喉咙直透肺腑,说不出的惬意。
“滋味不错吧?这地下没什么东西,也只有两样东西还拿的出手,一样是这水,清澈甘冽,另一个怕是你一时体会不到它的好处,可过的久了,就懂的珍贵了。”
唐逸好奇心起,暗道:“他说的另一样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人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当下一拍掌,言道:“好了,闲话不提,既然你能这么快便开口说话,倒也是好事,我且问你,你是何人?为何来这大漠?你的手上又为什么会有唐门的暴雨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