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心下暗道:“当年天山剑派内乱的原因在此,也便早被人盯上,当年天山剑派实力本就偏弱,若再乱起,不论有没有那位神秘高手帮助,都与消失无异。。。。而天山剑派这名门之一忽然消失,得益的会是谁?”
要在嵩山之盟上伸冤,所以这番武林盛会的来历,唐逸曾经问过。所得结果均是言到乃二百年前中原乱起之后,一位前辈于嵩山之上定下的章程,要求名门大派各安其地,免做争执,同时又互通声息,以保江湖安平。
“这章程本是很好,毕竟二百年前中原大战,江湖血雨腥风处处,自然需要休养声息,所以这章程一出,正可说恰如其分,名门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会拥护,也免了被人在自己力竭时所乘。可如今二百年过去,名门大派根基又厚,经数代的休养,实力早便回复,甚至更超以前,如此一来,再以这章程约束各派,那就大不妥当了。”
看了看那雨娴,唐逸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怜悯,心道:“名门大派均想突破当年嵩山之盟的束缚,不想再被拘于一处,所以这嵩山之盟便第一个要突破!可唯一的问题便是少了个重启嵩山之盟的由头。如此说来,这天山剑派便合该出事。”
天山剑派既是十大名门之一,分量足够,可论起实力又与唐门崆峒等派差了不少,更不提少林武当。再加之地处更是偏远,就算出再大的岔子,也不会扰乱中原各派的布置,如此重启嵩山之盟的借口,哪还能再寻出来?
唐逸想到这里,笑了笑,心道:“既然是阴谋便定有目的,不论个人还是门派,费力培养出这么多的年轻高手,又要费心的暗里撮合他们与天山门下的相遇钟情,若说什么都不图,又有谁会相信?”
若是在以前,唐逸听到雨之言第一个怀的便是十大名门,这天山之变最合他们心思,自然以他们的嫌疑最大。。。。而且除了他们没人有这实力。不过眼下却是不同了,武帝的横空而出,嵩山剑试上挑战德皇祸乱中原武林人的嫌亦是重的很,更何况这雨娴出现在天山,又被万马堂阻击,若说仅仅是巧合可当真难以服人。
“况且武帝布此局,虽然总会被人看出是阴谋来,但名门大派本就忽有顾忌,不可能真个同声共息。天山惊变之后,这些名门大派以自度人,自然以为会是对方做下时武帝又未出世,更不会怀到他的身上。再说山消失,正合他们心思正都在等这由头好做争杀,谁又会去真个过问了?”
一念及此逸不禁心下暗惊道:“计算!武帝收拢万马堂,挑战德皇,我本以为他的布局够早。可若这天山之变真与他有关,那此人心思之可怖,可更超我之想象了!那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所图的也定是更大!”
唐逸虽然想的很多,心思却是转的飞快,对雨娴来说不过只是片刻而已,随即便听唐逸问道:“雨师姐既然如此说了,那背后的阴谋主使,是不是早有人选?”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雨娴也不隐瞒。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很是值得信任。而且自己现在也只有信任于他了。想到这里。雨娴点头道:“唐公子猜地没错。阴谋主使就是那个号称武帝地胡人!”
说着。雨娴脸色一沉。暗咬齿道:“此人一心祸乱我中原武林。只不过无奈中原武林势大。非他能撼。所以便仗着武功超绝。四处育下弟子。以图先乱我天山剑派。再借此引起中原各名门争斗。坐看中原武林争杀!弱中原武林地实力!可怜我天山剑派与人无冤无仇地。便因为他之一己之私之恶。落个烟消云散!要不是有那位高人相救。怕天山剑派根本就剩不下多少!”
话都说到了这里。雨娴更不顾忌。当下恨道:“可恨濯星师叔不仅屠戮同门。竟还投靠了这凶手。要召集旧日姐妹为他做事!真是令仇者快亲者痛!虽然濯星师叔恶极。可那些被蛊惑了地姐妹却是无辜。我今日来。便是要揭露于她。救下门中姐妹!”
唐逸闻言眉头登时一皱。自己能想通透武帝地阴谋。可说一是因为自己地聪慧。二也是因为雨娴忽然出现在天山。这才联想了到。但听这雨娴所言。显然她深悉武帝地阴谋。可这又绝不会是凭她地头脑能想明白地。如此说来。显然他背后还有一人。这人不仅猜到了武帝地布置。。。。更是将这告诉了雨娴。才有地今日一幕。
“雨师姐地武功心机都远远不够。就凭她单枪匹马。怎可能
些被濯星仙子拉拢过去地往日同门?更不提救地出这么简单地道理。那背后之人又怎会看不通透?如此说来。那人却是要做什么?”
唐逸想到这里,忽然问道:“这阴谋乃武帝所为,可是洗月前辈告诉师姐的?”
雨娴闻言摇头道:“师父并不知晓,这是玉妹妹信中所言。”
说着,雨娴低了头,有些赧然道:“玉妹妹虽然年纪小,可却聪慧绝顶,我们得那位高手庇护时,她便经常来寻我们玩耍。日后我们虽然分开,可也常有书信来往。前几月嵩山之盟,武帝那胡人出场挑战德皇前辈,事后被玉妹知晓,便写了信予我,言到那胡人之所做所为大有可疑,如今看来,天山当年之变,与他也有些干系的。”
唐逸闻言暗讶,没想到那背后之人竟是一个少女。不过转念一想,那位行宗主的夫人亦是女子,照样不动声色的令西盟疲于应付,却也释然。
唐逸想到这里,听雨娴继续言道:“玉妹妹当初与我们玩耍的时候便曾言过,说当年天山之变,虽然十大名门中颇有几家的实力可以做到。但真要一一计算,却又不似他们所为。似裘妹夫他们,就算才资很好,可也是苦修了十年左右。
而能教出剑罡级弟子的手本就不多,这些人更都是名门之宝而备受世人瞩目。十年里,这样有名的人大量失踪,哪还不立刻震惊江湖?”
顿了一顿,雨再道:“也惟有万剑宗当年蛰伏起来,倒也相符,只是万剑宗其后并没有等名门争杀殆尽便重出江湖,如此说来,却又不似他们所为。而且那万剑宗的行宗主与我门颇有渊源,其师之一木莲子便与我绿水师叔两情相悦,这若当真是万剑宗所为,事后行宗主定有动作。”
雨娴所述的这一番推断,显然又自己方才所想的详细许多。其中固然因为自己并不十分了解当年的江湖格局,且方才所虑仓促,未及深思,但这仍然让唐逸的心头一震,不禁对那少女的智慧大是佩服,不由得问道:“那位姑娘是谁?当真好生的聪慧,日后若有时间,唐逸当去拜会。”
雨娴闻言,一伸袖,掩道:“果然,便是唐公子这般的人物,亦要惊于玉妹妹的智慧。不过玉妹妹家世似乎颇是神秘,我也不知她的姓氏。我师父他们似乎知道她家的存在,可却都是缄口不言。我当初也曾好奇,去问过师父,可师父却只是摇头,一语不发。”
顿了一顿,看看唐逸,雨娴再道:“而且;妹他家看管的甚紧,平日里根本便难出门,也正因为如此,才时时的来寻我们玩耍。说将起来,在那的三年多里,也就被玉妹使计溜了出去一次,为此他们家中可是乱过好长一阵,之后对玉妹妹的看管愈发的紧了。所以唐公子若想见她,可是难的很。”
唐逸闻言暗惊,天山掌门道这家的存在,那其他的名门之长,怕也不会不知道,可江湖上又从来未闻过有这么一个世家,如此,只能说明这家势力之大,足可令名门大派避讳!也正因如此,才有实力庇护天山剑派。而且便是他家中的一个小辈都有如此眼力,怎能不令人自心底的震惊?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说武帝的所为他们都看在了眼里?那他们怎只出手救下天山,却不理中原武林之乱?”唐逸想到这里,又省起方才的问题,随即问的凹:“如此说来,可是那位玉姑娘要雨师姐来天山的?”
那位少女的心思如此惊人,又怎会让雨娴来做这不可能做到之事?简直便是要她性命!
雨娴闻言却是摇头道:“玉妹妹只是写信于我,信中也并未提相救,只是要我转交给师父来看,可师父为了解散天山剑派终日自责,老上许多,也只有最近才有了些起色,我不想因此打扰了师父。”
唐逸听到这里,暗中点头道:“这才对,否则以那位姑娘的心思,怎会出如此昏招?雨师姐此来虽极是欠妥,可也算对其师一片孝心,挂念同门了。”看了看雨娴,唐逸暗摇头道:“就是有些不智,她也不想想,这一来除去打草惊蛇,又与事何补?”
可正想到这里,唐逸的脸色忽然一变,竟是怔了住。
雨娴正要再问唐逸之后应该如何,可见到唐逸的样子,心下一惊。
却原来,远处忽然一道人影疾驰而来!
唐逸的眼利,当下便是看的清楚,心道:“马斤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