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本来还想嘲讽两人几句,但是心头一动,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神情也慢慢的变得冷凝起来。
&ldo;你放心!&rdo;白妙抬起自己的眼睛,里头眼瞳黑白分明,&ldo;我绝不可能叫你去帮我顶罪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rdo;
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侍卫走进了她们的帐篷,对着栗夏一抱拳,面无表情的说:&ldo;庆阳郡主,陛下有请!&rdo;
栗夏撇了撇嘴,抬脚就跟上那侍卫的脚步。
白妙和六公主感觉想要跟着上去。
&ldo;对不住,六公主,妙清郡主,陛下说了,只请庆阳郡主一个人。&rdo;那侍卫直接将两人留在这帐篷里,还好生的派人来看守住。
白妙咬紧了自己的牙齿,六公主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对白妙招手。
&ldo;过来吧,她不会出事的!&rdo;
&ldo;这本该是我的……&rdo;白妙顿了顿,开口说,却被六公主直接打断。
&ldo;其他的侍卫倒是还好,如果是伤了使者呢?&rdo;六公主瑞安伸出自己的食指点着桌子的边角,&ldo;番邦虽然不足为据,但是我们并不是只有它一个附属小国,小国依附我们,必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的,使者便是他们国主的脸,伤了使者的是夏夏,她不会死!&rdo;
&ldo;但如果是你!&rdo;瑞安看向帐篷的一脚,几只蚂蚁正搬着一颗小小的米饭,颤颤巍巍的往前走,&ldo;就必须把你交出去,平息众怒!&rdo;
恭王虽然也是武将,但是这些年年纪大了,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吃不住前边的战事。
栗行风却是不同,正是最凶猛的年纪,当年怀帝又是明君,知人信人,让栗行风放手去做,他在军中的威望几乎无人能替代。
栗夏是栗行风的女儿,给番邦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栗行风的女儿。
毕竟如今这番邦,就是栗行风镇压着,比起天高皇帝远的怀帝,他们还是惧怕近在咫尺的栗大将军一些。
&ldo;而且,我也说了,这次的事情,可能,本就是我父皇的一个局。&rdo;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远处的那颗米饭似乎对它们来说有点重量,摇晃了两下之后,将底下的蚂蚁砸了个遍。
&ldo;且看着吧,你们都是因为我才卷进来的,放心,我会想办法的!&rdo;
瑞安闭了闭自己的眼睛,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样,起身,在桌子上拿出了一张纸,唰唰唰的写了两笔之后,交给外面她的丫头。
&ldo;送到国师府去!&rdo;她语气之中竟带上几分凉意,几分不甘。
白妙倒是听的心头一跳。
她早就察觉到,六公主背后是有人的,没想到……居然是那个煞神。
明明是艳阳天,白妙倒是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
怀帝坐在包着虎皮的凳子,端着一杯茶,圆鼓鼓的帐篷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闷热无比。
而栗夏,就在这样闷热的环境里,在地上跪了已经足有半刻钟了。
怀帝撩了撩眼皮,自己额角也滚落一滴汗。
他看了栗夏一眼,却也没想到这丫头也在笑眯眯的看着她,&ldo;舅舅,你是不是热了?&rdo;
穿着上好丝绸的怀帝扯了扯嘴角,压下想要去抹汗珠的动作。
&ldo;番邦使者,一刀入吼,一刀入眼,如今人已经没了。&rdo;怀帝垂下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外甥女,&ldo;是你做的吧?&rdo;
栗夏心头低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嘻嘻的说:&ldo;对啊,是我做的!&rdo;
怀帝一愣!
&ldo;舅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是想让我成为背锅侠呗,你说一声不就得了,我也不会对你的表演视而不见的!&rdo;她乐呵呵的摊手,完全不觉得尴尬或者愤怒什么的,&ldo;那个番邦的王八羔子,你早就想宰了他了是吧?又师出无名,他私闯皇家骑射场乃是死罪,就这一条他死了也是活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