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姐好象真的出事了。”秋蔻脸色大变,霍然站起来。
麦烟青吓了一跳,拉住秋蔻道:“这大晚上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报警吧。”
“好。”秋蔻又看秋意浓:“可我二姐这边怎么办?”
“她没事,一会宁爵西就回来了,今晚洞房,哪个男人肯错过,说不谁你我在这里才碍事呢。”麦烟青心宽,说完催促秋蔻道:“快走吧,你那个大姐虽然讨厌,可也不至于我讨厌她讨厌到要她死的地步,赶紧去报警,再告诉你父母这个消息。”
麦烟青和秋蔻好一通说话,很快就走了,婚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秋意浓看了一眼时间,四十六分了。
去,还是不去?
几分钟后,她左右看了看,来到电梯,按下十二楼。
看着液晶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她双手握拳在心里默念,说不定秋画和他在一起,说不定秋画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对,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薄晏晞对她的执念应该也早就随风逝去,他对她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已经被他得到过一次,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好念想的了。
1225,总统套房。
秋意浓抬起的手愣在半空中,随即颤抖起来,她记得这个数字是她身份证上的生日号码,薄晏晞特意挑了这样一间房间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提醒她,当年他就是在她生日那天夺去她第一次的吗?
门还没敲,她就已通体冰凉,犹如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脚。
时间来不及了,还有一分钟,如果她再晚点,他会不会不耐烦走掉?
秋意浓终于谨慎的敲了一下门,想见秋画的念头支撑着她,紧接着又敲了两下。
面前的门开了,薄晏晞一手握着手机,双目注视着她,笑的薄凉:“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你说你要告诉我真相,秋画在哪儿?”她的嗓音也忍不住颤抖。
薄晏晞眼眸眯了一半,侧身让开一段距离:“进来。”
她全身绷的极紧,抬脚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在缓缓关上,她却紧张的大叫一声:“别关。”
薄晏晞关门的动作没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不关?难道你想让环庭的员工们发现宁太太新婚夜在别的男人的房间偷偷私会?”
“总之,我说几句话就走。”秋意浓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让他看出她的真实情绪。
露怯,是谈判的大忌。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没有还手之力的秋意浓,必要时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是怕被人看见,可是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不顾虑。
这么一想,她心中的紧张缓解了许多,回身对他道:“那份妊娠单是不是你调了包?”
“是。”薄晏晞回答的非常干脆。
“那……也就是说那天你和秋画也去了那家医院,后来她检查到一半跑了是不是?”越接近真相,她的声音就抖的厉害,无法想象苦寻了十多年的妹妹那天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她都没发现一点端倪。
“嗯。”薄晏晞回答的模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注视着眼前高高在上又冷漠无情的男人,九年了,这个男人破坏了两个少女最纯真的友谊,使的陆翩翩当年和她反目成仇,恨她入骨,以为捉奸在床,认为是她勾引了薄晏晞,可殊不知她才是受害者。
这个罪名她背了九年,她认了。
可是他为什么事隔九年后又再出现,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她不明白。
薄晏晞对她的痛苦根本熟视无睹,漠然的反问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要把你的检查结果作假,还是问为什么带秋画去检查?”
“都有。”秋意浓的嗓音里有着一些恨意,她本来已经快把那段不堪忘记了,本来她以为可以不用再靠药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本来她以为她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本来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和过去一刀两断。
原来没有。
这个男人像魔鬼一样跟着她,让她永远不得安生。
薄晏晞长指轻捏着香槟杯柄,姿态尊贵,眼神冷柔,突然轻笑出声:“那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作假是帮你,你看你现在不是如愿嫁进了宁家吗?你当上了宁太太,拥有了一个所有女人都眼红和嫉妒的丈夫。相信明天报纸上那些记者会对这场婚礼大加赞赏,他们会说……”
“住口!”秋意浓听不下去了,这些年她为了生存周旋在各种男人身边,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但没有一个像眼前的男人如此这般可恶,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