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爵西拨开窗帘,跟着走了过来,听到她唇间发出若有似无的叹息,又见她不停的往宁朦北的别墅张望,身影一闪,结实伟岸的身体整个挡住她的视线。
他的动作这么明显,她感觉到了,微诧的看他,转而抿唇笑了笑:“我没想别的,只是在想蔻儿马上也要嫁进来了,一时心里感慨。”
“你妹妹已经是成年人,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爬完!”他悠然的喝着手中的啤酒,吐出的话与这冰啤的温度一样,冰冷无情。
她轻轻笑了下,笑的有点无奈,又有点心酸:“你生来就拥有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追求不到的东西,你是不会明白普通人夹缝中生存的悲哀。”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从不信命!”他侧身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霸道的声线中显出几分独断专行,又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秋意浓又是轻轻笑了笑,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手中的啤酒,没有再争辩什么。
以前的他们几乎没有共同话题,见面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聊天,但今天,他们似乎聊到了一些不该触及的敏感话题。
当然,最后以气氛尴尬收场。
秋意浓在想,来自不同家庭,不同社会层面的人又怎么可能聊到一起去。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刚刚态度过于强硬,宁爵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放缓了声音,温淡的笑道:“别多想了,换个角度想想,你妹妹以后嫁进来,你还可以多和她走动走动,两姐妹在一起做个伴,出去逛街不是挺好。”
“那……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她露出笑容问。
“看情况。”他神色未变,依然笑的儒雅:“不过依我对长辈们的了解,他们可能希望我们新婚后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后你想住哪儿,都听你的。”
他说的宠溺而柔和,像是一个放心把生活交给妻子打量的丈夫。
秋意浓可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有这样的权力,不过仍配合的点头说:“知道了。”
目光不由的看向东边几百米远的地方,那儿也有一座别墅与西边的宁朦北的别墅遥相呼应,但看上去比较旧,四周用高高的墙隔开了,里面阴阴森森的,依稀还听到有狗叫。
她看了会儿,好奇的问他:“那边是干什么的?也是住人的吗?”
“那边是个荒宅,以后没事别往那边跑。”他捏掉手中的空啤酒罐,转身进了房间。
他越这么说,她越是好奇,又伸头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于是喝掉最后一口啤酒,跟着进去了。
午餐桌上,宁家长辈们脸色都不太好,宁语南一家、陆翩翩,包括宁朦北都不在,人少,自然气氛就更冷。
秋意浓自然知道长辈们在生气什么,低头拨着碗中的米饭,也没吃上几口。
身侧突然传来宁爵西温柔的征询声:“浓浓,怎么不吃?这些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让柳妈重做。”
说完,他竟真的招手让柳妈过来。
“没有。”秋意浓赶紧抓住他的手,一边笑一边难为情的说:“我只是早餐吃太饱了,有点吃不下,与今天的菜色没什么关系。”
两人这么一互动,桌子上的三个长辈看出了端倪,宁爵西这样做明显是做给他们看的,让他们知道他对这个新婚妻子还是挺满意的。
宁誉安无声的看了一眼方云眉,方云眉于是发话了,说了第一句关切的话:“意浓,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以后想吃什么和保姆们说,知道吗?”
“好的,妈。”秋意浓乖巧的应着。
宁老夫人经过早上那么一刺激,人的精神差了一些,不过仍跟着说:“你要吃胖点,把孩子赶紧给我怀上!你看这个家怪冷清的,爵西都三十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和他差不多大的那几家人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们要抓紧知道吗?”
“是,奶奶。”秋意浓感觉嘴里的饭更难下咽了,宁爵西还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她感觉住一天都全身难受,以后像这样的情况估计只会多不会少。
午饭后,宁爵西被一通电话叫走,去盛世处理紧急事务去了。
秋意浓本来也没打算度蜜月,所以也没提这事,下午在房间里上网打发时间,登上微博,发现一条私信。
是那个叫风之上者联盟的人发来的:“秋小姐,新婚礼物还满意吗?”
新婚礼物?秋意浓想了半天,昨天婚礼上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收红包和礼品,起码有上万个,谁知道是哪个。
她便打了一行字过去:“是什么?”
“是送交给宁先生的,他没跟你说?”
宁爵西?秋意浓回答:“没有。”打完这几个字,她灵光一闪,宁爵西说过秋凌曾想透过电脑系统把照片猝不及防的放上去,那么必定要请专业的人员,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由专业的黑客来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