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楼近月会借机羞辱他几句,张嘉树在来的路上早已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楼近月第一句话竟是询问他的意见……
装什么装,秦俊不是好东西,楼近月就是好东西吗?
“就算秦俊真的以长老院的名义与蔡家结盟又怎样,身为阁主遇见姜国皇帝不杀,你就是什么好货色了吗?凭什么让我信服你帮你做事?”
哎呦喂,嘴巴还挺硬……
楼近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发觉眼前的张嘉树也只不过是个尚未行冠礼的毛头小子。
有满腔的雄心壮志等待着他一一视线,可出师未捷,尚未开始大展身手便已在这个世界撞得头破血流……
楼近月勾了勾唇角,双手抱于胸前,饶有意趣地盯着他,“你若是不想帮我,今日便不会来了。”
见自己一眼被识破,张嘉树咬牙切齿斜眼狠狠地盯着她,不知是因痛恨楼近月未能及时杀了姜国皇帝,还是因她一眼便看穿他心中所想。
可他势单力薄,先前是有秦俊的帮助,他才敢公然同父亲叫板,如今发现了秦俊并非通路之人,他已然失去了帮助。
楼近月和玉簪静静地等待着他,这样冲击自我理想信念与世界观的事情本就难以下定决心,她们愿意等他最终做出一个谨慎的决定。
脑中似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有无数个不同阵营的小人在吵架,张嘉树眉头紧蹙,痛苦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若是不愿意的话,我派人将你送回秦俊身边,或者将你从朱雀阁死士名录中剔除,这两者你选好了告诉玉簪。”楼近月转身离去。
见她迟迟没有做出决定,楼近月决定逼他一把。
她正要离去,却觉袖口似乎被什么东西钩住了。
楼近月转头看去,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眸。
“我愿意做你的眼睛,帮你铲除阁中叛徒!”张嘉树的声音掷地有声。
很好,鱼儿上钩了,小孩子果然还是需要逼一把……
楼近月勾了勾唇角,眸中露出点点温柔的光,照得眼前人有些诧异。
不是说阁主向来凶神恶煞不近人情吗?为何他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种不应该存在的……温暖?
恍惚间,张嘉树不知怎么到了楼近月的书房,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不算小的一间书房里,四面书架直通天花板,黄花梨制造的架子上摆满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文书。
张嘉树倒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对阁主每日的工作量有了具象的了解。
“但凡在我身边的死士,都不能用在家中的名字。”
楼近月见他一脸震惊倒也不觉得奇怪,开口将他拉回了现实。
张嘉树回过了神,回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玉簪,开口道:“玉簪也不是本名?”
楼近月点了点头,解释道:“阁主的贴身死士任务又重又危险,接手的都是暗杀世家贵族大人物这样的任务,稍有不慎便会意外身亡,为了保证家人不受牵连,每一位贴身死士从任职起到死亡,将不再使用真名。”
这是楼近月还未成为阁主之时向老阁主提出的建议,这么些年一直未曾修改沿用至今。
张嘉树被一屋的气派震惊,被楼近月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