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儿善良,虽然有心机,但是是个没野心的,不会主动算计人,而张芝初来乍到,还算清白,只要调教得好,还是可以唯她所用的。
杨二姐直接开门见山,说:“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果然是得活到老学到老,我在外命不保夕,她们在内,端我后门!”
张芝笑了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也算情有可原。”
这话说得坦荡无畏,晏芝不由惊艳看她,没想到张芝倒是个洒脱不羁之人。
杨二姐也笑了,问:“那你为什么不跟她们一起去争我的位置?”她之前看见张芝没有跪下认错求饶,便知道张芝没有跟着干那勾当事儿。
张芝一笑,却是坦荡道:“我初来乍到,没有人愿意支持我。”
“那你也可以加入她们啊,找个有实力的一派,只要靠山找得好,不是一样吗?”
“那等阿谀奉承之事,我可干不来!”张芝眉宇间皆是正色,显现此人心性清高。难怪能够弹出那等动听感人的曲子,对世间事态感悟到了这等地步,琴仙子之称倒也名副其实了。
杨二姐点头,又去看杨秀儿,说:“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发生了这些事,我就把话挑明了说。以后你们三个就好好个跟着我,替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日后这暗香阁,自然也是你们的。”
杨秀儿立即跪下,说:“秀儿不敢,当初卖身于此,多亏了二姐照顾,秀儿不敢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如今二姐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在所不辞!”
晏芝也说:“从我到这里,一直多亏二姐收留照顾,现在有难更是应该团结互助,晏芝也愿意为二姐效犬马之劳!”
张芝眨眼看了看大家,倒是有些俏皮的笑道:“虽然二姐你待我没什么恩情,不过我看她们都愿意为了效力,想来也算是一份好差事了,那就也算我一份罢。以后二姐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就是。”
杨二姐又是满意又是感动,这才慢慢把自己相出的计谋一一跟三人分说,又分别派出任务,势必要好好的在京中站稳脚跟,让像王洋那样的险恶之人再不能欺负了去。
等杨二姐把事情全部都交代好了,晏芝才带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
小黄早已守在屋子里面,看见晏芝回来,忍不住先红了眼眶,“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晏芝再看见小黄和熟悉的房间,也心绪波动,一时间百感交集,最后却通通化为一声叹息,“是啊,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
小黄引着晏芝到偏厅去,哪里早已经备好了接风的酒菜,“小姐在狱中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小黄没能帮到小姐什么,唯有一点酒菜,权当为小姐洗尘接风。”
晏芝看着小黄真挚的脸,大为感动,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受苦了吧。”
小黄规矩的站立在一侧,眼眶通红,“秀儿小姐和张芝小姐一直对我十分照顾,倒也没有受什么苦。”至于小青跟秋水的那些刁难,也就算了吧,反正现在她的小姐已经回来了。
晏芝也不再说什么,看着满桌的可口饭菜,再忍不住腹中饥饿,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过饭,又是美美的洗了一个澡,晏芝早早的上床,狱中的环境赶不上这里的十分之一,床也是柔软又舒适。晏芝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可不能再让人像这般算计了。
许丁洋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的回了府,刚踏进了府中,老管家便跑了过来,直说:“少爷,老爷叫你去偏厅一趟。”
许丁洋顿时清醒,知晓父亲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今天道丞相府去求丞相帮忙的事情,心里惴惴,却不敢耽搁,大步过去。
许丁洋父亲许文林是现在朝廷中难得的名臣,与太后一派势不两立,但是许文林父亲是开国功臣,赫赫功名摆在那里,太后也不好明着对许家使杀手,只是一直不重用,让一代贤臣许文林空置着,连着许丁洋也只是个没名气的许翰林。
许丁洋丝毫不耽搁的快步到偏厅,果然看见父亲许文林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许丁洋平缓了呼吸,恭敬的唤道:“父亲!”
许文林先是一个茶杯直接摔了过来,许丁洋知晓自己犯错,也不敢躲,就让那茶杯在脚边摔碎,滚烫的茶水和碎片溅到长腿上,一阵刺痛。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许文林指着许丁洋大骂!
许丁洋看着父亲吹胡子瞪眼的脸色就知道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轻,也不管地上还有陶瓷碎片,直直跪下,道:“孩儿知错了。”
许文洋气得胡子一抖一抖,指着许丁洋的手指都在发颤,“你哪次不是说你知错了,可是你改了的吗,啊?!”
许丁洋不卑不亢,道:“父亲,同样的错误孩儿并没有犯过第二次啊。”他只是每次都换了一个错在犯而已。
“你、你、你孽障!”许文林吹胡子大骂,一点也没有精明官宦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被气得跳脚偏偏还对孩子毫无办法的老父亲,煞是可爱。
许丁洋直挺挺的跪着,认错态度极为端正,让人跳不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