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死了……”喘了几口粗气,孙法学这次顺溜了。
那边,尹珲的牙刷直接掉到了地上,白色的泡沫溅了一地。
“尹珲,谁来了?”洗手间里冒出了唐嫣的声音,因为还没恢复精神,她得语气慵懒中透着一股让人苏麻的妩媚,令人难以抗拒。
但尹珲却并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的盯着孙发学:“孙老,到底是不是老张发生了什么事?”
孙发学牙齿颤动,忍住汹涌澎湃的后怕,最后点头道:“是……是的。”
“怎么可能?”虽然自己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一听到孙发学确定,尹珲却还是有些承担不住,双膝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老张临死前那平静的回话,这一切,肯定预示着什么。
想到这,尹珲便是后悔不迭。
现在分析一下,老张昨晚的行为其实很是怪异,但自己怎么就没在意呢?真是该死,该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张是怎么死的?”内疚了半天,尹珲几乎是抓着孙发学的肩膀,问出了这句话。
“我不是文化人,我不太懂他们说的门门道道,不过听法医讲,他是死于急性心脏病。不过看现场,却有打斗的痕迹,而且老张面目狰狞,嘴巴……嘴巴张得老大,很明显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所以才会发病。”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尹珲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刚要具体问下去,却被孙发学一下子打断。
“别急,还有。”说到这,孙发学咽了一口唾沫,看来接下来他要讲得绝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什么?”沈菲菲趴在沙发上,完全就被两个人的对话所吸引了进去,那位张姓的保安和她没亲没故的,她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惊讶,这就和在新闻上看到哪里死个人一样,全世界,每秒钟得死多少人啊!她关心的,只是孙发学的那个关子。
“还有,老张的脸,被剥了皮。”
“什么?”尹珲这些天已经惊讶的有些麻木了,两道剑眉蹙在一起,不可思议的盯着孙发学:“你说他被剥了皮?”
孙发学头点的就像小鸡啄米。
“是那个混蛋这么狠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会接二连三的下毒手!”尹珲十指骨节捏的脆响。老张这人虽有些胆小怕事,但好在为人善良,不搞拐弯抹角,也是能打成一片的。
还有,如此明显的凶杀案,那法医竟然判定说是心脏病复发,真是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好叫兽啊!
“走,我们现在去现场,我见见老张最后一面。”尹珲说着就去房间拿衣服。
“等等,警察在保安亭的玻璃上找到了你的指纹,你看,咱要不要先避一避……”孙老有些顾忌的看了眼尹珲,神色有些尴尬。
“走吧,昨天我的确去了趟保安亭,这有什么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走,咱们现在就去吧!”
连脸都顾不上梳洗,换上了一套西服便带着两女和孙发学朝殡仪馆走去。
神仙巷的路口,出乎寻常的热闹起来,不过不是行人,而是被一辆辆警车堵死,十几个警察拿着对讲机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如临大敌。
“站住,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事故,封闭了,你们配合下,原路返回吧!”尹珲刚下车,便有眼尖的警察走了上来。
恰好,尹珲发现老赵头正蹲在保安亭门口抽烟,便连喊了几句。
老赵头有些惊恐的走过来,丢掉手中的烟蒂,问道:“小子,你来干什么,回去,快给我滚回去!”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你怎么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老赵头刚上来便像吃了鞭炮似的,一字一句,尽是责备之情,和往日的和颜悦色大相径庭。
“师傅,我想知道整件事真正的始末。”尹珲现在多多少少已经有些眉目了,他明白这殡仪馆里肯定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赵得水出于某方面考虑,并没有告诉自己而已。
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老赵头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但他懂得,老赵头肯定是为自己好。不过现在都死这么多人了,他不想继续坐视不管,毕竟这些都是和自己整天谈笑的朋友,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离去而不管不顾呢?
况且,说不定这次不管,下次便会轮到自己的至亲之人遭殃,唐嫣,沈菲菲,孙法学,钱方,甚至是他自己,一个都别想躲,一个都跑不了!
联想至此,整个后背便是一阵阵针刺般的凉意。
“哎……”老赵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不说,转过了头。
透过保安亭的玻璃望进去,自己手指碰到的地方早已被刑侦人员用标记笔给圈起来了,隐约能看到屋子里点点鲜血,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标志性图案,还是那用鲜血涂在玻璃上的大大‘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