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雷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笑。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笙箫乐声,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乌雷和冯伯羊都不自主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子前,往外头望了过去。
远远的但见那热闹的队伍前头,一个白色锦缎的人影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朝着周围的人群拱手还礼。
乌雷眯了眯眼睛,说道:
“哎?……我看不清,那马上的人是留祯吗?留祯平时没有这么精神吧?”
冯伯羊也往前凑了凑身子,几乎要探到窗外去。
皇帝乌雷怕她危险,连忙用手往回拉了一下她,说道:
“小心!”
冯伯羊感觉到拽着自己的手臂。心里头顿时一惊。
乌雷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碰她,没等冯伯羊扭过头来看他,就已经松开了手,并且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看向了窗外。
如果他没有看向窗外,他就能看见,皇后回过头时,那惊慌的神情里头藏着的娇羞。
皇后冯伯羊见皇帝双手放在了窗台上,气质华贵的望着远处,似乎刚刚都是下意识的关心之举,她心头一热,于是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越来越近的队伍。
“呀……当真不是沈侍中,那不是谢元吗?!”冯伯羊惊讶地说。
听了这个话,后头一直站在远处的独孤坚也被惊到了,连忙凑到了窗户前往外头看。
见谢元骑在马上占了新郎的位置,沈留祯却穿着新娘子的衣服坐在了车里头。顿时一句脏话骂了出来:
“呸!白瞎了他那么多心眼,被一个女人治的死死的!好歹是个男人,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不怕旁人笑话他!”
皇帝乌雷却“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声音十分地畅快,说道:
“不愧是留祯,生冷不忌,什么招他都敢使,这是闹得哪一出?唱戏吗?!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冯伯羊也受了感染,一向温婉的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哎呦……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你还别说,那沈侍中带着新娘的头冠,还挺好看。”
独孤坚见皇帝和皇后两个这么不当回事,反而笑得这么开心,肿眼泡的眼睛瞪开了一条缝,说道:
“陛下,皇后,你们不觉得沈留祯这么做,他成了笑话,是给陛下您,给大魏丢脸吗?”
此话一出,乌雷和皇后的笑容小了些,开始观察大街上众人的反应,还有对面酒楼上,那许多人目瞪口呆,还有激烈讨论的人群。
乌雷又将目光放在了迎亲队伍上,感叹般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到底是笑话,还是佳话,恐怕得由后人评说了。谢元是头一个女将军,已经是个奇事了,与之相比,这些都是小事情。”
独孤坚无话可说。
皇后看着谢元神气的样子,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啊,你看看他们多高兴,谢元高兴,坐在后头的沈侍中也高兴,成亲,不就得这样吗?……我还想着,要是解将军上了妆,坐在后头一定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不满模样。”
“说得是啊……”
这个时候,对面的酒楼上,一个女子的身影冒了出来,兴奋地在二楼对着谢元喊道:
“谢将军恭喜啊!!谢将军好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