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莫奇生工程师赶到旧金山,找人制造巨大的自动抓斗,它那巨大的钳子~旦抓住抛射体,就再也不会放松了。他另外又定做了许多能够防水和抵抗压力的潜水服,使潜水员可以了解侮底的情况,他同样把几架设计精巧的制造压缩空气的机器装在苏斯奎哈那号上。这是几问真正的空气室,壁上装有舷窗,另外有几个隔层,可以引进海水。使空气室沉人海底。当时恰巧在旧金山就有这种设备,原是为了建造悔底坝用的。这真太幸运了,因为现在来不及制造这种设备。
然而,不管这些设备多么完善,不管使用这些设备的科学家们多么有才能,操作是否能够胜利完成仍然没有把握。要在海底两万英尺深的地方打捞抛射体,真是谈何容易啊!再说,即使能够把抛射体打捞上来,里面那三位旅行家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两万英尺深的海水或许还不足以减轻的可怕击撞呢?
最后,应当赶快行动。梅斯顿日日夜夜地修促他的工人们加紧工作。他自己也准备穿上潜水服,或者躲在空气压缩机里,去看看他那三位勇敢的朋友的情况。
虽然大家都在为制造各种不同的机器辛勤地工作,同时合众国政府又拨给大炮俱乐部大宗款项,仍然过了漫长的五天‐‐五天真好比五个世纪啊! ‐‐才完成了所有这些准备工作。这时候,公众舆论已经兴奋到极点。全世界到处都在通过电线和电缆纷纷交换电报。营救巴比康、尼却尔和米歇尔&iddot;阿当于是变成了一个国际性事件。曾经认购过大炮俱乐部捐款的各国人民都非常关心营救这三位旅行家的工作。
拉纤用的链条、空气压缩机和自动抓斗最后终于装上了苏斯奎哈那号。梅斯顿、莫奇生工程师和大炮俱乐部所有的代表也进入了他们的舱房。现在只等启航了。
十二月二十一日晚上八点钟,护航舰迎着柔和的东北风和严寒,狂风平浪静的大海上起航了。旧金山所有的居民都挤在码头上,他们的心情非常激动,但是默不作声,也许是等待着苏斯奎哈那归来的时候再尽情欢呼吧。
蒸汽已经达到最大的压力,苏斯奎哈那号的螺旋推进器很诀地把它送出了海湾。
至于船上的军官、水手和乘客们的谈话,这里不需要一一赘述了。所有这些人只有一个思想,所有这些人的心都在随着同样的情感跳动。在大伙儿赶来营救巴比康和他的同伴们的时候,他们在做些什么呢,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们能够采取什么大胆的行动来解救自己吗?谁也不能够回答这些问题。说实在的,什么办法也没有!面对&iddot;着这个沉在海底差不多两法里深的金属监狱,三个囚犯确实无能为力啊!
苏斯奎哈那号快速航行,于十二月二十三日早上八点钟到达出事地点,必须等到中午才能测定正确的方位。还没有看到那只和探测线钉在一起的浮筒。
中午,布鲁姆斯伯里舰长在监督观测的军官们帮助下,当着大炮俱乐部的代表们的面,测定了航行方位。这是一个令人焦虑不安的时刻。方位确定了,苏斯奎哈那号在抛射体沉没的地方西面,二者相距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护航舰于是转过船头,向指定地点前进。
中午十二点四十六分,他们认出了浮筒。浮筒完好无损,漂移度可能不大。
&ldo;终于找到了! &rdo;梅斯顿大声说。
&ldo;我们现在就开始吗?&rdo;布鲁姆斯伯里舰长问。
&ldo;一秒钟也不能浪费,&rdo;梅斯顿回答说。
他们采取了一切必要的措施,使护航舰保持完全静止状态。
在研究如何打捞抛射体以前,莫奇生工程师首先要摸清抛射体在太平洋底的位置。探索海底的仪器得到了空气供应。使用这些机械并不是没有危险的,因为在侮底两万英尺的地方,水的压力是那样大,一旦机器断裂,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梅斯顿、布鲁姆斯伯里兄弟和莫奇生工程师进入了空气室,他们根本不去考虑这些危险。舰长在驾驶台上指挥操作,准备~得到信号就停止下放或者拉回链条。螺旋推进器被脱开了,船上所有的机器力量全部从绞盘上很快地转送到船边的探索仪器上去了。
晚上一点二十五分开始下水,空气室在储水室的重量牵引下沉人大海。
军舰上的军官和水手们异常激动,他们既担心抛射体里的囚人,又担心海底探索仪里的囚人。其实探索仪里的那些囚人早已忘记了自己,他们正紧贴在舷窗的玻璃上,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们从其中穿过的浩瀚的流体。
下降的速度很诀。二点十六分,梅斯顿和他的同伴们就到达了太平洋底。但是,他们除了这片既没有海洋动物,也没有海洋植物的贫瘠的沙漠以外,什么也没有看见,在他们那几只威力强大的反射探照灯灯光照耀下,他们能够看到很远的黑暗的水层,但是抛射体并没有在他们的视野里出现。
这几位勇敢的潜术员的焦急心情是无法描写的。探索仪和护航舰有电线相通,他们发出了约定的信号,苏斯奎哈那号使他们固定在离海底几米的高度上,在一海里范围内挨次移动。
他们就这样搜遍了海底平原,不时地被光学的幻景戏弄得心也碎了。这里是一块岩石,那里是一个沙丘,乍看上去,好象就是他们那样急于寻找的抛射体;但过了不久,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又陷入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