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装,她便掐着他装的由头来反击。
他还要怎样彬彬有礼下去,来叫她离开此处?
“这样啊。”秦思罔的声音中,丝毫不带着讶异的情绪。好像他早料到伶舟皎会有这样类似的回答,接着他就说道:“既是走散了,想必他们回转的方向也不一定就是这里,且,想来你们失散开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不如我们边走边寻他们如何?”
他的话说得恳切:“你一个姑娘家待在此处,终归此地热闹,不免有鱼龙混杂之辈。”
许是秦思罔说出的每一句话,伶舟皎都不由要做各种思量,所以便是他这样的话听来,她都不受控制一般地觉着他的每一句话里,都有着其他的意思。
他这样的话,在她看来,却有隐含威胁之意。
伶舟皎抿住了唇,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他们既然会来寻我,如是我也走开,两方反倒容易错开,还是该待在这里,待他们寻来。”
“多谢你的好意,”顿了顿,她道,“不过现下并不需要,便是鱼龙混杂,这众目睽睽之下,想来谁也不敢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再说了,我并不是那样毫无反击之力的弱女子。”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看着秦思罔的目光中,有种奇特的亮光。
她这样透着底,何尝不是希望秦思罔即便有任何的动作,心中也有一定的顾忌。
哪怕不多,只要有就好。
但秦思罔做事,哪里可能不是有备而来,他听得伶舟皎这般说着,也就顺着她的话,道:“既是如此,那我便陪着姑娘在此处等着他们寻来吧。”
他这样一说。
伶舟皎忽然觉得,夙沙亭他们便是与她分开,应当也会极快寻来,但他说着这样的话,竟好似笃定着夙沙亭一行人绝不会这么快便寻来一般。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样的变故?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来接下他这样的话茬。
沉默不过一瞬。
秦思罔立在她的身侧,破开了沉默的僵局:“姑娘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又格外直接。
显然,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大概又知道了些什么别的事情,才会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来问这样的话。
伶舟皎蓦地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她不知道她已经如此小心地避开那些好似是追踪的人,如何还会引得他来此。
她到底是低估了他,但他又知道多少?
伶舟皎思前想后,发觉除开遇上夙沙亭之后有的那些对话,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底细可以曝露,而秦思罔既然这样来问,她想他也并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身份,且对于她来说,最大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如果不是有笃定的什么大发现。
他也不是会兴师动众,这样来她面前,就问着这样话的人。
伶舟皎在斟酌着,要怎样去回这个话。
秦思罔却又开口说:“姑娘去祭拜的那个人,与你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哦不,应该不用这样问了。。。”
话说到这,吐一半吞一半。
出于对秦思罔素来就有的那种忌惮,伶舟皎只觉着自己的心神几乎都已经绷紧了。
尽管伶舟皎并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