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摆在他面前的这些东西,特别是他还拿在手中的那个布兜儿,都足以证明,这荒诞而不合理的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并不怀疑伶舟皎会在这言辞上做什么手脚。
他自信看人说话的态度还是数一数二的——至少不会连真话假话都辨别不出来。
不过。
无论如何。
他至少知晓此后该如何作为了。
回到客栈中。
那负责领路的人便做告辞状,很快便消失在伶舟皎和夙沙亭的面前。
而还没有等到第二天。
伶舟皎和夙沙亭就已经收拾了东西,往榕城所在方向回转而去。
属于这一路来所发生的一切,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原本该落在夙沙亭身上的,发生的那些事,应当也会随着这些事,会渐渐转了方向。
世事从来都不是定然一成不变的。
你为之所做出努力,自然当有会改变的地方。
认命、或是遇到某些事情便认定不能够去改变,觉得那无论如何都会回归所谓的既定的道路——这才是最懦弱的认知。
在目标之所向。
最不该被打倒的,就是自己。
这是在又一趟摇晃的马车上,本随着马车摇摇晃晃而闭着眼睛休憩的伶舟皎,不经意间睁开了双眸,看着就坐在自己对面,仿佛阖目休憩着的夙沙亭,她用目光仔细地,似在描摹着夙沙亭那如画般精致的眉目时。
不由,便如是胡乱地想到。
而就在此时,仍旧闭着眼睛的夙沙亭皱了皱眉,轻咳了几声,恍惚着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与伶舟皎的视线相触。
却是先抬手掩住了唇角,缓缓又咳嗽了几声,待得气息平复了些,他方才放开了手,一出声,先说的却是:“无碍的,不过咳嗽几声,并不妨事儿。”
这是像用来宽慰伶舟皎的话。
伶舟皎听着,蓦然一怔,片刻回神却只是道:“这何用与我说甚么?”谁有表现得很在意这些么?
她的目光微微往旁侧移开。
夙沙亭却不多说什么,只是略勾动了唇角,看似有些柔和下来的模样。
归程似乎永远也不会有多么远。
仿佛坐上马车,也没有多久的时间,榕城就已然在望。
这段时间。
伶舟皎和夙沙亭都似乎心有默契一般,并不多提一路行来的这些事儿,只是有的时候,夙沙亭总不自觉便看着某处,就怔愣起来。
那时,伶舟皎就会想着,夙沙亭这样的愣神,是不是在想着那些随着他们一路去,却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配合着他们这样凝重心情的是——回到榕城的这一天,榕城的天色也是灰暗阴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