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怀你是不是把自己放的太高了?如果我是你,干了这种勾当,跳楼的应该是我不是谢泽然,你该跪在他墓碑前磕到头破血流当牛做马都不足以为过死的就该是你。”唐十一恶狠狠的推开陶子怀,无比唾弃。
“呵,申情在我眼里不过已是弃子没了我的庇护他什么都不——”
唐十一一拳冲上去腰背的肌肉瞬间绷紧带动身体所有力气,陶子怀不夸张的向后倒了两三米,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捂着脸,痛到不能吭声。
“疼么?”唐十一冲上去一脚把陶子怀踹翻,“陶子怀,申情他的人生你就从来没出现过,只有我。”
“你就继续在你的春秋大梦变态控制里自欺欺人吧另外——”唐十一掏出手机,陶子怀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摇晃站起身。
唐十一按亮手机,显示出正在录音的页面,时间还在继续,刚才他们的对话全部被手机录了下来。
“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陶老师,醒醒吧,如果你继续纠缠我和情哥,我很乐意把这段录音公开。”唐十一拿着手机在陶子怀面前晃了晃。
陶子怀一抹鼻子,鲜血蹭了出一条殷红的印子,眼神里的仇恨和怒意完全显露,一副狼狈却突然病态的乐出声,“我真是大意了。”
“你走吧,我想谢泽然也不希望你在这儿待太久,污染空气。”唐十一收起手机盛气凌人的看着陶子怀。
陶子怀盯着唐十一几秒,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堵住正狂喷的鼻血,几分战败似的夹着转身走掉了。
唐十一紧紧握着手机,心情复杂地望着坡下陶子怀慌乱的背影,他大概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看起来无脑冲动的小孩儿居然会成了他的拦路虎。居然连落荒而逃都四处张望有没有人保持自己的形象,车子马上发动,前后打了几次轮才开出去
墓园里的车声轰鸣,回荡在四周,唐十一站在原地听着车声渐行渐远,缓缓转身轻吐出一口气,静静的望着谢泽然的照片,他永远停在了那年楼顶,生命静止在了坠楼呼啸的风声和惊呼中。
他背负的痛苦,感受的绝望,唐十一无法全部感知,心被什么无比沉重的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唐十一在两个墓碑间的空地上坐了下来,挨着谢泽然,他把手机拿了出来轻轻放到谢泽然的面前,平静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情哥他还在学校,我手里需要有筹码,再等等我会替你开口说话”
唐十一伸手轻轻摸过谢泽然的墓碑,异常冰冷,像是他眼中的温度。
清晨的墓园,周围鸟叫声连成一片,树木和泥土的清香萦绕其间,唐十一突然觉得其实这里也很好,没有城市里的喧闹和纷争,一切都回归和谐宁静,心里想着这大概可能是谢泽然一直想要的吧
大雾褪去,阳光照进墓园,温柔的抚摸着每处长眠于此的人。
有轻柔的脚步声靠近
唐十一警觉的抬起头看过去,就见申情走了过来。
两人视线交集的一刹那,申情停住了脚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谢泽然墓碑旁边的唐十一。
“情哥”唐十一一时词穷。
申情没什么表情,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来话长”唐十一语塞。
“今天是他的忌日”申情的声音有些沙哑。
唐十一一瞬间明白了陶子怀的用意,先让自己放下防备,放出诱饵把自己骗到这儿,明知道今天是谢泽然的忌日,那么申情就一定会来,看到自己和他在一起,又是在谢泽然的墓前可是他没想到连时间都没拖到就先被唐十一逼了回去
“陶子怀带你来的?”申情问。
“嗯他跟我说了一些事,关于谢泽然的。”唐十一实话实说。
申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厌恶。
“情哥这些不是你的错”唐十一轻声说。
申情站在原地不说话,无神的看向谢泽然的照片。
“情哥,你听我说,谢泽然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错误全揽到自己身上。”唐十一扳住申情的肩膀强行对着自己,盯着申情的眼睛。
“我知道泽然哥他死的委屈,那不是你的错,你做的事都是正确的,错不在你,你能听明白吗情哥!”
唐十一见申情的状态不是很好,双手托住他的脸,直视着他,
“嘘——嘘,嘘,我们别看他,好吗?”唐十一凑近申情的脸,耐心的说“情哥,来,看着我,我在这儿呢,看我”
申情吸了口气,脸颊上的温暖把他从回忆中唤醒,移过眼神望着唐十一。
见情哥有些反应,唐十一松了口气,书里说的内容他记得很清楚,现在申情已经处于焦虑阶段,必须要转移注意力才能缓和下来。
“情哥?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在鬼屋见面,在河边溜小舍,玩秋千看喷泉,看电影,喂鸽子,看已经没有花的花园好吗?听话,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在这儿呢”
唐十一见申情始终处于恐惧的状态,心里被人放到锅上烤糊了似的。
“情哥,别怕,别怕,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十一在呢”唐十一耳语着,歪过头轻轻啄了啄申情的嘴角,鼻尖蹭着鼻尖,感受着申情逐渐平缓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