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般叹道:“是啊,他们其实表现得很明显,只是从前我的石头心肠一窍未开,便什么也看不出。”
“阿熠便如同上天所赐特来弥补,有了阿熠,才让我真正完整。”
空熠回抱,低笑,“那公主可藏得够深的。”
“不然呢?”南宫姣哼了声,“我当时就说开,还是将他们全都调离?”
自是都不可能。
当时战事紧急缺人不说,甚至就算现在,甚至以后,她都不会说开,只会当做不知。
只当一切与以前一样。
许多事,其实不必说出口。
他们与她相伴那么久,几次委婉的言语,甚至一次对视,便都能领会。
她已如此,他们如何只看自己选择。
如同卫瑛,下决心前往边关,未立功业不回京城,或如同萧晟,与她一般装聋作哑。
只是到底,回望这大半生的情谊,她难免心生愧疚。
盼着他们能过得好些,再好些。
空熠揉揉她,软语讨饶:“所以嘛,公主才是有大智慧之人。”
南宫姣与他携手往回走,“你不是忐忑今日晚宴,如何,可想出要送什么了?”
空熠长长嗯道:“我觉着,送出去一个公主郎婿便不错。”
南宫姣嗔他一眼,“我觉着也不错,那便不回宫了,直接前往清思殿吧。”
说罢,扯着他往另一个岔路拐去。
空熠被拉了个趔趄,忙稳住身形,“别,别,公主大人大量,便饶了我罢。”
南宫姣哎呀一声,拉他,“阿熠贵为天机谷少谷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便要做到,怎能轻易反悔?”
“况且刚刚阿熠所说也确实不错,便是什么都不拿,姨母也定不会说什么。”
真比起来,南宫姣力气大得很,空熠完全扯不过,连连告饶:“公主,公主,我当真错了,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都是对外人,适才只是与公主玩笑一句罢了。”
“当真就这样什么也不带地前去,俪太妃娘子当面不说,背后定是要怪的。”
这话南宫姣就不认同了,“当初面见老谷主时,我不也什么都没带。”
说得空熠一下惶恐,“公主,天机谷当真是不讲究这些,公主只是存在,便已是天下的救赎,是天机谷的救赎了。”
南宫姣:……
倒也不必如此说。
……
至清思殿时,已是华灯初上。
修缮过后,清思殿在一众殿宇之中别具一格,处处装潢便如此时风景,月晕明莹,潋滟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