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群雄欲在洛阳城内结盟推主,却不料被东瀛来了个先发制人,摆下擂台欲以“武林规矩”比武斗输赢,当然刀剑无眼,生死也无论了。
双方都打出了真火上台者非死即残,但除了荆棘杀一人,古实、何秋娟各重伤一人之外,其余上台的中原诸人却皆是连战连败,命大的丢条胳膊、腿还能活下来,命背的不但死在擂台上,更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时之间台下固然悲愤异常,但也人人心凉。台上那些残死的人可不是乡下无名之辈,个个都是武林中叫得出号来的人物,对方也不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也没下毒,也没车轮,就是那么堂堂正正的凭借真实武功硬砍。不少人眼红之余心头也颤了起来,假若自己将要对上的都是这种对手,恐怕就算拿命去拼也未必能挣回累家荣耀来。
眼看台下之人士气越低,不少人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昨日里鼓起的士气已经被对方用最凶残的手段打消的差不多了。柯降龙与林再兴等人相互对望,眼中竟是忧虑。
这批人当然不可能是如他们自称的二三流的人物,虽然年轻但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与之打比的话,那就相当于组织了谷月轩、荆棘、古实、萧遥等一干人等摆开擂台,看上去确实都是二十多、三十多的年轻人,但若以他们的水平当作平均武林的水平,那就是偏颇了。东瀛这招豁出了这十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后辈,已经将他们当作死士投在洛阳,要的就是打得中原武林信心崩溃,个个明哲保身这个武林大会自行崩散。
“不行,我要上去。就让老叫花领教他们合力的剑阵好了!”
眼看鞭术名家富大海又一惨死,柯降龙实在按奈不住就要上台,却被身边之人紧紧抓住。
“柯帮主不可。”
“柯帮主稍等。”
“你这一上去就等于承认了中原武林后继无人,就算你把他们全都打倒了,也找不回大家的信心来了。”
“那你们说该如何?”
柯降龙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关窍,只是干在这里站着着实令人无力啊。
“如今之际倘若能有一个少侠高手以一人之力打出漂亮战绩,或可挽回士气。”
卓人清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倘若我徒萧遥在此,或可能担此任。”
柯降龙叹一口气,本来只是按自己的评估依实直说,却无心中刺了身边的人。
“未必天下就只有丐帮高徒,我再会这些禽兽一阵便是!”
荆棘瞪了旁边的前辈一眼便要起身,却左腿一疼身子趔趄中几乎没有站稳。刚才与他对打之人果然凶悍绝伦,自己虽然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心脏,可他临死之时反刀突击竟然挥出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砍伤了自己的左腿,伤虽不致命却已经是影响行动了。
“不行,你找死吗?”旁边沈湘云一把将人回了位子上,刚才那一挣,之前自己给他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就算自己真是神医,也不能伸手一抹就治好一处深几及骨的伤口吧。
“老叫花失言,荆少侠勿要多心。”
老头子知道是自己说话不周,也是一脸歉然。
说话间富大海的尸体也已经被收敛了下来,那个猿猴一样发狂的双刀男已经被人拉了回去,换上另一个瘦高马脸,斜挎长刀的人来。
“中国的各位,自早至今我们已经打了一十四场,贵方赢四场,我方赢十场。各位看是就此作胜负论,还是继续打下去?”
那人中土话说得字正腔圆一口官腔,竟是个中国通。
“哼,有胆子就等着,不出三日我们中原英豪便可齐聚此地,到时候要你们这群妄为之徒死无葬身之地。”
那台上人洋洋得意的言语一出,下面顿时有人反驳叫嚷了起来。
“呵呵,便是听闻洛阳此时武林高手齐聚,我等这才摆下的擂台。听这位先生所言,莫非刚才上擂的,都是中原武林的三流人物不成?哈哈,也罢,如果当真如此,那这个擂台便多摆三天又何妨?”
这个东瀛人极为能说会道,他这一说顿时让下面的人都说不出话了。人家都已经为了中原武林战死擂台之上了,中国俗例死者为大,难道还能真说那些死者是三流不成?
眼看下面的人都憋红了脸,大多数人的眼中都还存着畏惧之情,摆擂者知道自己目的已成,这个武林大会估计他们自己也没脸搞下去,就算硬搞也凑不起多少人了。而自己此行已经抱了必死决心的十刃居然能只死一人伤两人,这个结果实在大大优于之前“以大无畏的精神与敌携亡给予中原人莫大心灵打击”的目标。
“还有人要上擂吗?如果没有的话今日……”
“我来!”
名为佐佐木的领队正要宣告今日擂台结束,下面又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打断他的话。擂台之下顿时一片骚动,所有的视线都往声音方向看去。站在声音旁边的人更是猛的往四下一让,好像生怕那些目光“误伤”了自己。
目光交汇处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举着拳头红着脸,想来刚才那句“我来”
便是出自她口了。初一听得有人又要上擂台,大家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担忧,但此刻一看说话人,却是大半都苦笑了起来,这不是胡闹吗?
“我,我……”
第一次被那么多人行注目礼,寻参脸顿时红了起来,可转眼又看到了众人的摇头和抬上人讥笑的眼神,不由一股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下意识的就往前冲了过去。路上有好心人不忍心这么小的姑娘上台送命而伸手拉她,结果却好像拉到了一头狂奔的壮牛,自己几乎被拖倒在地还把人家衣袖也拉下来了一块。两边人看小姑娘捂着半截手臂的窘迫模样,越发苦笑摇头,不认为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