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对抹着眼泪的阿姨说“我没事了,您做饭吧,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被亲生妈妈这样对待,怎么会没事,不过她只是个保姆也不好多说什么,拍拍她的手“初夏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别想不开,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冬菇炒肉丝。” 初夏勉强的勾起一个浅笑,算是回应,上了楼。 幕易寒赶到军总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幕君今天在视察的时候突然晕倒,被送到了这里,外公已经看过他回去了,这里只有他的一个秘书跟保姆照顾他。 幕易寒进来的时候,幕君正在吃晚饭。看到幕易寒,眼里闪过喜色,他不禁叹息,今天自己倒下的那一刹那真怕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幸好,老天还舍不得让他死。 “易寒”他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出来,幕易寒的心咯噔一下,点点头,看向一旁的秘书问道“医生怎么说?” “易少,幕局只是疲劳过度,低血糖引起的昏迷。稍加休息就没事了。”秘书言简意赅,眼神有些飘忽,幕易寒知道父亲的身体并不像秘书说得这般简单。 沉着脸道“你都多大岁数了,那么拼命做什么,那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好的,这次是晕倒,下次就是翘辫子了。”幕易寒对父亲说话从来就没有过好语气。幕君倒是也不在意,笑笑“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还没给我生孙子,我怎么能闭的上眼睛。” 幕易寒眉头一簇“孙子?”他轻声呢喃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初夏躺在医院里那张苍白的小脸。 看他面前还有一半的饭没有吃完,抬起头说“既然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口,秘书摇摇头劝道“幕局,您别动气,易少就是这么个脾气。” “没有,这小子,就是嘴硬心软,看他刚才额头上都是汗,就知道跑的多急。呵呵,好了,你也回去吧,这里有保姆跟护士们照顾我就够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幕君让秘书也回去休息一下,看到儿子他觉得好了许多。虽然他的语气恶略可是他的神情出卖了他对自己的紧张。他的心里还有自己这个父亲,就够了。 医生的办公室里,幕易寒看着幕君的病例蹙起眉头“怎么会这样?有什么比较好的治疗方法吗?” “易少,你不用担心,随着人的年龄增长,一些病状伴随着发生也属于正常,只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饮食上多加注意一般情况下不有事,还有就是要保持好情绪,不易动怒,虽然情况不是很严重,但要是一旦爆发这种病情的威力也绝对不容小窥。” 医生的话让幕易寒的心里沉甸甸的,站在门口,等到了父亲的秘书出来,叫住他“王秘书,他的工作量那么大,您多帮忙分担一下,我会找找关系,让他尽快办理内退,专心养身体。” “易少,这些话,您亲自跟幕局说会好得多吧。”王秘书真的是看不透这对父子,儿子明明关心父亲却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有时还恶语相向。现在这担心的样子倒是难得见到。 幕易寒挑眉“就这样,我先走了。” 车上他一路都在想父亲的话,孙子,他苦笑出声,身边的女人,唯一一个有过他孩子的女人,偏偏他们的孩子还不能生出来,自己也是得有个孩子,不然自己创造的这些事业将来交给谁? 只是想到孩子的妈妈,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再认识任何女人,家里那一个就够烦的了,而且似乎除了这个令他烦躁的女人,其他的都提不起来一点兴趣。 这几天他看着她也不能碰,她敏感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让他自己觉得要是动了她就跟禽兽没有什么区别,以前的幕易寒才不会顾虑这些,只要自己痛快了,会管别人的死活?可是那天在衣柜里看到她惊恐的样子真的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疼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虽然到现在,他都不太想愿意承认自己对初夏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车子停在路边给荣景坤打了一个电话,代理孕母,人工受孕,在初夏的肚子里放一个他跟别的女人的孩子,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挂了电话,他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是可笑bt到了极点,不过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回到家里,冷清清的,平时的时候初夏这个时候都会在客厅里看看电视,虽然很安静,但是也不显得那么冷清。阿姨见他回来便问要不要吃饭。 幕易寒脱下西装交到她手里问“初夏呢?吃饭了没有?” “初夏小姐,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还没有吃晚饭,说要等你回来再吃。”初夏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阿姨知道她是心里苦,根本就吃不下。 幕易寒一听脸上勾起一个笑容对保姆说“您把饭菜准备一下吧,我去叫她。”说完径自向楼上走去。 卧室里,初夏没有拉上窗帘,窗外的月光洒在地面上,闪着银色的个亮光,她坐在床上,看着那亮光,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回顾自己活着的这二十年,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眷恋的。 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外婆早早的离她而去,只有一个素素还会给她一些温暖,可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饿能时常被在自己的左右,要是自己一个人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也许还有活下去的愿望,身边的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让她每每看到都会想起那些屈辱的画面,想到要在他身边她就觉得日子好难熬。 门被打开,幕易寒看到漆黑的房间,将门口的灯打开,房间里突然明亮起来,初夏赶紧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看向他“你回来了。”声音沉沉的有些嘶哑。 幕易寒看到她红肿的眼睛,顿时沉下了脸,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收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捏住“哭什么?” 不等初夏回答,手上加大了力度,初夏下巴传来痛楚,眼眶里还没有来的及逼回的泪水又溢出来。“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回来还要看你的脸色,初夏,你觉得本少对你好点,就是来劲了是不是?” 她抿着嘴巴,哽咽着摇头,她没有想给谁脸色看,她只是心里难受,难受的控制不住的想哭。幕易寒烦躁的甩开她的脸,初夏倒在床上,听到关门声,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了。 幕易寒回到餐厅里,阿姨已经把热好的饭菜端上了饭桌,他看到幕易寒一个人沉着脸坐在那里,初夏并没有跟过来,就知道一定是两个人又不痛快了,看看幕易寒的脸色,她想说些什么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客厅里的茶具还没有来得及清洗。阿姨给幕易寒盛好饭,便去了客厅,她特意端着两个泡了茶的杯子从餐厅走过去厨房,她走的很慢。 幕易寒觉得保姆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真招人烦,抬起头来想叫她出去,一抬头看到她手里端着东西,知道今天家里来人了。 “谁来过?”幕易寒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阿姨手里的东西,等着她的回答。 “易少,是初夏小姐的妈妈今天来过了。” “她?”幕易寒抿抿唇若有所思的发出了一个疑问。 “是啊,易少,哎。”阿姨叹了一口气,将东西放下说“初夏小姐也真是可怜,真看不出来,她的妈妈是这样冷情的女人,更没有想到初夏小姐已经受了这样的苦,就是大人再有苦衷,孩子也是无辜的,以前只是在电视,新闻里听说过,亲生父母对孩子不管不问的,可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人,真是冷血。一个小女孩从十岁,才多大啊就要一个人做饭,还要一个人捡垃圾赚钱,这个妈妈当的真的是多余,还说什么,真的没有初夏小姐该有多好。我要是初夏小姐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保姆真的是位初夏愤愤不平,说这些话,也是希望幕易寒不要再为难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易少,我的话是多了,可您也别怪我多事,初夏小姐真的是苦,想我们笑的时候家里就是再穷,我的爹妈就是多苦多累也舍不得我们小孩子去干活,哎这孩子真的是看着让人心疼,她要是有惹您不高兴的地方,您也别计较,被亲妈伤成那样,要是小心眼的早想不开了。” 保姆摇摇头端着茶具去了里面清洗。 幕易寒冷笑了声,那女人是想来打探他的消息吧。起身去了楼上,卧室的门口,他似乎能想象的出那个女人来到这里的样子,只是初夏不是他们的女儿吗?为什么这么不被她待见?还是想让初夏受了更大的伤害好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初夏不想他发怒,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走到门口手刚要开门,幕易寒的手机铃声想起来,她想还是等他接完了电话在出去吧。 幕易寒没有想到这么快荣景坤那边就有了消息。“肯定吗?少废话,本少要生孩子当然要找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好,明天我去看看。” 初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听到这通电话时,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觉得站都站不住了,孩子?她摸摸自己的小腹,那锥心的钝疼传来,她脸色惨白的几乎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