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师父也真是个有心人啊!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关于你身世和父母的事情?&rdo;
&ldo;没有。我从小就跟着他。他收留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了。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印象。&rdo;
&ldo;是吗?那也很好。&rdo;
&ldo;嗯,你怎么知道我……对,我好像说过……不,我没跟你说过我自己的事呀!对,没说过。你怎么知道?&rdo;马清流惊讶地放下面碗,站起身警觉地望着唐教授。
&ldo;你昏迷的时候说梦话讲的。你想,说梦话的时候根本不会有意识。&rdo;唐教授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ldo;我说梦话了?真抱歉,师父总笑我喜欢说梦话,我总骗他说自己怕黑让他陪我睡……&rdo;
&ldo;有人陪你成长真的很好,你师父是个好人。所以,离开这里吧。我也听说你和阴阳师之间比赛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必要为了争强好胜赔上性命。离开这里吧,听我一句劝,以后的事情可能更加危险,我劝你好自为之。&rdo;
&ldo;可是,我快赢了,绝对不能将胜利拱手让人!&rdo;马清流的回答有些激动,几乎是在吼叫。&ldo;为了本门的荣誉,在下肝脑涂地也绝对不会放弃离开。念在您一饭之恩,在下不再计较,请您收回自己说过的话,我也就此作罢,否则,别怪我……我立刻离开这里。&rdo;马清流的威胁有些无力,他也意识到似的低下头把这句话吞回肚子。
&ldo;好吧,不过你要千万小心!&rdo;唐教授的反复嘱咐令马清流觉得有些多余,但是面对比自己年长者的劝告他还是恪守本门规定似的接下,点头称是,随后抬头看看月亮,发现今晚的月亮已然变成紫色。
&ldo;这时候还有月亮?不过,紫色的月亮很漂亮,很特别。等等,紫月?&rdo;马清流忽感不对,起身离开唐教授的办公室向月亮隐去的地方前进。
第十四章甘甜的血(1)
血,甘甜的血,甘甜的血从嘴角流下来,润湿了红艳的丰唇,唇微微抖动,完美的笑容展现。人影慢慢移动,像是在艰难地行走,又像是在悠闲地踱步,红色的瞳孔里隐隐地透出冰冷的寒光。忽地,那人一闪,只留下紫色的残影和继续吹拂的北风……
马清流赶到柳树旁的时候,秦香君和沈斌已经站在何主任的尸体旁与手拿紫月的柳幽叶对峙,没有人说话,只有默默地注视着彼此,时不时地悄悄观察四周的状况。
风,还在吹,吹得那样悠闲自得,吹得那样起劲儿,仿佛在欣赏三人的沉默,仿佛在撩逗眼中闪着泪光和怒火的沈斌,仿佛在激起眉头紧皱的秦香君的调侃情绪,仿佛在抚弄柳幽叶已经散乱的心弦。
夜,早已深沉。而人,丝毫没有想要休息的样子。
马清流站在中间,疑惑不解地看看左右的架势,又看看地上静静躺着的已经不能也不会再动弹的何主任的尸体,忽地,目光被紫月牢牢吸引,瞳孔渐渐放大,嘴也慢慢开合:&ldo;果然是紫月,果然是师父嗜血的妖剑!人,是你害死的吗?&rdo;马清流摆出进攻的架势,口气明显有些难以置信的味道。突然,他的眼前似乎闪过什么东西,紫月的剑身似乎闪现了什么景象,转瞬即逝。
&ldo;确实与我有关。&rdo;柳幽叶平静的声音终于响起,沈斌的心也随之一颤。
&ldo;为什么要滥杀无辜?为什么?&rdo;沈斌的眼睛通红,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关节变得惨白。
&ldo;可是,人不是我害死的。&rdo;柳幽叶定定地直视沈斌的双眼,依然平静地回答。何主任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闪动,久违的暖暖亲情似的东西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沈斌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如何才能解释即成的事实和他们亲眼看到的状况的不同?
地上原本散落的枯枝消失了踪影,紫月插在何主任的胸口,深深地,精准地刺穿了心脏。她自己也明白:这个地方是如此的荒凉,以至于平日里很少有人光顾,更别说是在宿舍楼门已经关闭的深夜?此刻,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现实,也不会有人认为死者和自己没有关系。而现在更重要的并不是洗脱自己的嫌疑,而是赶快赶回废墟去阻止地狱之门被人打开。望着依然站立在他们上方的紫色月亮,逃离显然刻不容缓。
&ldo;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rdo;迟迟没有开口的秦香君的怨气终于爆发,口气强硬异常。&ldo;你知道警察在找你吗?你知道我们在寻你吗?你知道死猫去找你到现在都没有音信吗?丢下我们自己行动真的就这么有趣吗?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糟糕之极,不负责人的笨蛋!&rdo;他气冲冲地直奔柳幽叶,脚步越来越快,似乎要去抓对方的肩膀。
&ldo;我没有时间解释,让开,放我走。&rdo;柳幽叶一晃身体,逃过秦香君进攻,闪身来到何主任的尸体旁边,左手用力拔出紫月,横在胸前,厉声喝道。&ldo;放我走。&rdo;
&ldo;全都不许动!&rdo;小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着一大票警察出现,手里拿着大喇叭,仿佛从天而降。&ldo;各位,请配合调查。&rdo;说着,警察们都立刻行动起来,各司其职地开始忙碌。小周窜到柳幽叶跟前,拿出手铐晃了晃,准备给她戴上。
秦香君不依不饶地走到小周旁边,推开他,嘴里嘟嘟囔囔地说:&ldo;你快回答我,不然休想离开这里,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你走!快说,这几天跑到哪里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