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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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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赫莱尔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人类的会议再怎么水磨工夫也不可能开通宵，他想了想，直接飞回了哥谭，果然在一只水滴兽上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esp;&esp;他如轻盈的飞鸟降落在高塔的窗沿。

&esp;&esp;“你有话想对我说，”赫莱尔收起翅膀：“如果是中午的事情，我可以提供复仇渠道，把你送上去转一圈，现在过去说不定天堂还没有精力来针对你这种孱弱的入侵者。”

&esp;&esp;蝙蝠侠在沉默，他没有看赫莱尔，也没有看哥谭，视线死板地聚焦在不远处的住户阳台的一朵紫罗兰上，好像那朵花下一秒就要进化成食人霸王植物侵害哥谭，才倒霉地上了蝙蝠侠的警戒名单。

&esp;&esp;远处的街道有一辆机车疾驰而过，轰鸣声与警局的警铃相纠缠，蓝红的灯光闪烁着划出一道流光，战争好像没对哥谭造成什么影响，这里一如既往。

&esp;&esp;“我得提醒你，虽然那屋子是黑的，但是里面正有一个小姑娘在往外看，你好像吓到她了。”

&esp;&esp;布鲁斯宛若从睡梦中惊醒一般，他刚抬手想射出钩锁换一个位置，就被按住。

&esp;&esp;“骗你的。”赫莱尔歪过头。

&esp;&esp;“她已经睡着了，你就是去偷偷把那盆紫罗兰抱走她也不会发现。”

&esp;&esp;“然后明天的头条就是‘蝙蝠侠沦为盗窃犯，金主韦恩疑似破产’？娱乐报道能有效缓解人们的焦虑情绪，也不错。”布鲁斯习惯性地勾起唇角附和，可是很快那弧度微小的笑容就被某些沉重的东西压垮，消散殆尽。

&esp;&esp;赫莱尔对他的变脸没多大反应，只是随意地问：“在想什么？”

&esp;&esp;“很多，”布鲁斯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esp;&esp;他想了五年，但什么用也没有，那个保密等级最高的文件夹被一次次打开又关上，却依旧一片空白，不是因为旧情难舍，只是哪怕是蝙蝠侠，也想不出任何一点能添进去的词句。

&esp;&esp;万能的神啊。

&esp;&esp;这句话从未如此具象，以致布鲁斯从狠心到迷茫，再到难言的恐惧。

&esp;&esp;他。”

&esp;&esp;蝙蝠侠看过来，渐渐的耳朵在黑夜中晃动，他眼神有些复杂，就好像第一次发现，原来赫莱尔也会感到痛苦——原来七罪的主人也会因神明眼中渺小的情感而一败涂地。

&esp;&esp;赫莱尔没继续说下去，故事的后续每个人都耳熟能详，至于后续的后续，他也不知道。

&esp;&esp;雅威逼他拥有了情感，又想他重新变回祂，赫莱尔只觉得可笑，可是在此之外，未免没有担忧在萌芽，当他越来越强，直至高出纬度的囚笼抵达永恒，这些必须依靠准绳维系的人性，真的能不在洪流中被消磨殆尽吗？

&esp;&esp;至少现在，他喜欢这样的日子，比起孤身一人困囿在永恒的孤独间要好上不少，但是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的想法会改变也不一定，不过那已经是太久远之后的事了，魔王只喜欢考虑现在，而他喜欢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到的人们。

&esp;&esp;高塔之侧两道沉寂的影子都在思考，一些过去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随着星辰的闪烁悄然破冰，在夜抵达最深处的时候，布鲁斯忽然摘下头盔，把身份隐秘条例全然抛去一边。

&esp;&esp;时隔五年，他再一次坐在那张谈判桌之前，但是这一次，他已经决定好了筹码。

&esp;&esp;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赫莱尔先是一愣，阴翳尽褪，随后站了起来，笑着大方开价：“在你死前，我会为人类而战。”

&esp;&esp;“别太贪婪了，恶魔，杰森永远都会为人类而战，如果哪一次他向你求助你还能拒绝不成。”布鲁斯冷静地指出甲方条例的险恶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