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悬殊,若非不得已,瑶华何至于以卵击石,好在,她并不蠢。
暗卫缠斗上罗刹,命便不是命,只留给主仆几人盏茶功夫,便是死个透也无法阻拦这群罗刹们取人性命的步伐。
宛静带着瑶华飞奔,而一众奴仆四散逃离,身上穿戴竟与柳瑶华相似个六七分,只做暂时迷惑。
血腥味离了多远都嗅得到,宛静周身的气息极度冰冷,不用想,那十二名朝夕相对的暗卫,怕是活不下了。
可是,追兵仍在,眼看着天色越暗,宛静越发心急。
被其他人分散而去的杀手不少,可是,吊在二人身后的,竟还有两个狠角色,当初的端无霜与珊瑚。
冤家路窄!
宛静一把扯过瑶华的外套,将其整个人塞入一团柴草垛里,一瓶药丸扔过:“主子,宛静先走一步了,瓶子里的丸子乃宛柔所留,可敛去气息。”
焦急得神色一闪而逝,宛静手中短刀已经许久不曾染血,如今,便为瑶华踏平一跳血路吧!
眉目间已是狠绝,外头风声赫赫,瑶华将药丸吞落,一双眼睛在柴草垛内闪动幽亮光泽。
这一场厮杀,便是到第二日才终于风平浪静。
瑶华一脸沉默,却没有意料中的,见到的是自己那十二名暗卫的尸首,更非司琴几个孱弱禁不住的尸体……
“怎么……”一抹欣然,这错算一招,可如今人却全都安然无恙,除非个别一二受伤极重,全无性命之虞。
宛柔暗自压抑着激动,可唇上仍有一丝颤抖:“是耀堂,主子,是耀堂。”
白耀堂并未按原定计划,假意护送瑶华出行,反而安排的一队人先行,自己却策马扬鞭,转身便往京都而来,人,只有真正护在身后的,他才觉得安全。
幸好,幸好。
宛静却是可惜,白了其一眼,转身对瑶华道:“主子,咱们的人伤的并不轻,怕是要留下几个在这儿稍作医治了。”
那几名伤了的,当下也强忍着疼点头:“族长,此去万里迢迢,不知那方人马还要跟到何时,刚刚堂主虽将杀手驱逐,却并非长久之计,等那批人卷土重来,怕又是一场厮杀。小的们几个便驻留此处,旁的不说,养伤之余设几处迷魂阵还是可以的!”
瑶华却咬唇,摇摇头:“这一次死里逃生,怎还能叫尔等继续犯险,你们当那几人是什么杀手?分明是当朝皇帝身边的十三罗刹,如今,来了这十余个,怕是得了不知谁的命令,你们几个本就带伤,若被那些人盯上,怕是……”
白耀堂却是急道:“怎的,这次还是那皇帝不留余地?”
瑶华淡淡摇头:“不知——咱们尽快上路,我身子不便,正好带着伤员可走走停停,还按着咱们原先的行程,莫要误了时辰。”
说着,当先上了马车,徒留白耀堂摸不着头脑:“奇了,怎感觉瑶儿今日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