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先进来说话吧。”蘼芜看着柳徵云,神色有些愧疚,“阿清他……一直很想见你。”
柳徵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戒备地看着他,一时没有动作。
蘼芜遣退了一旁拔剑伫立着的鬼卫,朝着柳徵云诚恳道:“我是涣清的副手,也是他的道侣。”
说着,他便抬手化出了一个卦印:“这是我们的道侣印。”
柳徵云盯着那个道侣印,许久没有说话。
涣清之前憔悴成那个样子,和这个所谓的道侣去哪儿了?跟这个道侣有关吗?
还是说他们是之后结的印……那涣清如今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吗?
他还……活得那样痛苦吗?
“柳兄?”
柳徵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突然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师从何处?”
他一边问,一边为他疗伤。
蘼芜胸口无法自愈的剧痛得到缓解,陡然松了一口气:“多谢。”
“……这件事该我说抱歉。”柳徵云道。
蘼芜摇摇头,没再说话。
他果真吞噬了魍魉血池。
简直不可思议。
“你和涣清……”跨进大门时,柳徵云突然开口。
“嗯?”
“……算了,他心里有数。”
不管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师从何处,涣清肯和他结道侣印,那便是认准了一生,他确实没有必要在这儿多舌。
柳徵云想起了落神山里那位自称是创世祖神的黏人精,倏然笑了笑,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好好待他。”
蘼芜看着这个笑得好看至极的后辈,心说涣清和他差不多年岁,明明也该这样肆意地笑着的。
“我会倾尽全力。”
柳徵云闻言稍稍放心,移开视线,便不再过问。
他不知道的是,蘼芜悲伤的神色里藏着下一句。
但是毫无办法。
“阿清。”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北市那边的骚动解决了吗?”涣清停下笔,偏头向门口一看。
便看见蘼芜的身边站着一个人,身形与蘼芜差不多,却穿着一件张扬明丽的绛袍。
满头青丝用白玉冠高高地束起,明亮的双眸一如往昔。
只是曾经深黑的瞳孔变得血红,让涣清有些不敢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