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柳徵云无奈:“为什么叫我爹?”
那少年闻言默了默,像是对这个问题有些疑惑。
“好罢。那我换个问题——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
“那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爹爹和娘亲把我带回来的啊!”
柳徵云愕然,难以置信地侧目看了一眼昨日新搭好的犬屋,里面早已是空空如也。
“……玄犀?”
少年听他这么喊,神情突然变得微恼:“爹爹不要这样叫我。”
柳徵云挑了挑眉:“为何?”
“这是无量那老头以前给我取的名字,难听死了,爹爹重新给我取一个嘛。”
柳徵云听他说起无量,兀地想起了在松岳峰再次见到玄犀时,他满身流脓,煞气缠身的样子。
见他皱起眉头,少年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解释道:
“无量把我囚在松岳之潭,每天逼我吃好多好多死人,我不敢吃,好害怕,他就打我……呜呜……”
他说着说着便流下泪来,一张精致的小脸被打湿,攥着柳徵云袖子的手越抓越紧。
柳徵云无声叹了一口气,抬手给他拭去了泪水,他却越哭越厉害,抽抽噎噎地停不下来。
“别哭了。”
江潭月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像柳徵云一样蹲下来,抬手将少年抱进了怀里。
少年一下子怔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敢掉出来。
直到江潭月略生疏地拍起他的背,他才抱住江潭月的脖颈放声哭了出来,他哭得满脸通红,泪水打湿了江潭月青色的内衫,但江潭月没有推开他。
“娘……嗝……娘……呜呜……”
江潭月的手僵硬了一瞬,嗔怪地看了柳徵云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柳徵云哭笑不得地受了那一记眼刀,抬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短发。
“那你想跟爹爹姓还是跟娘亲姓啊?”
少年闻言渐渐停止了抽噎,看看柳徵云,又退开看了看江潭月,像是纠结了好半天,才硬生生憋出两个字:“爹爹……”
柳徵云哑然失笑,屈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小没良心的,你娘该不高兴了。”
“自打他叫我娘时我就不高兴了。”江潭月淡淡接话道,又瞥了柳徵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