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他?”
“随口问问。”夏绮雪习惯了这对主仆说话总是不会干脆回应的脾气,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专注于棋盘。
马车行于泥路上倒也平稳,骨碌碌的声响配合着一众铁蹄嗒嗒声音,反有几分幽静。
车内两人一人气定神闲,一人时而迷惑沉思,时而舒眉展笑。
下了片刻后,夏绮雪偷偷瞥着萧崇皓脸上的面具,在他落子时,急伸手去探,却被对方随意抬手就挡下。
夏绮雪一脸可恨可惜地缩回手。她自己已经没带面具,萧崇皓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没必要去掩饰了。
“想看?”
“想,让我看吗?”
“让,自己想办法取下来。”
夏绮雪暗骂道果真是主仆,说话方式都是让人恨得牙痒。
她拿起茶盏灌了口茶压压闷气,随即眼睛一亮,微笑着给他的茶盏添了茶,然后双手递到他面前,含笑道:“王爷请喝茶。”
看着萧崇皓接过茶盏,一手捧茶盏,一手拿起茶盖,夏绮雪就乘着他两手不得空时再次往他的面具探去。
萧崇皓早就猜透她的小心思,将茶盖精准塞入她手里,随即轻翻手腕顺便将她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也挡下,礼貌地道了声谢。
夏绮雪立时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该故意将茶泼上去,再乘乱将面具扒下来会更快。
她心思一转,用一种与以往大相径庭的说话方式,娇声道:“王爷,骑马累吗,要不要给您捶捶肩?”说着就往他身后转去。
萧崇皓抓住往他耳边伸去的手,不由得笑道:“你那是什么说话方式?”
“有句话说‘听到女子的声音骨头都酥软了’,我想试试,有酥吗?”
这是想软掉他的骨头再下手?萧崇皓顿觉好笑:“没有,改回去吧。”
“我一时改不回去。”夏绮雪故意用更娇滴滴的声音,“可能看了你的脸后就能变正常。”
“不如我先点了你的哑穴,等好了再解?”
“不用,继续下棋。”夏绮雪连忙端坐回原位。
一行队伍晓行夜宿,径往晴景方向而去。
途中,夏绮雪时常想着法子去摘萧崇皓的面具,一路上倒也不闷。
一次,她拿着酒想去灌醉他,还拉上萧玄昀当烟幕。萧崇皓却喝了两三杯后,语气颇惋惜道:“可惜有要务在身,不能喝太多。如果是胜战而庆,倒不妨不醉无归。”
他这样一说,夏绮雪心中倒不好意思劝酒,只好讪讪而归。
有时她夜里故意先行潜进他的帐中,等他睡着去偷看,她不信他会戴着面具睡觉。然而当她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却瞧见这人真的戴着面具睡。
她嫌弃地看了眼面具,小心翼翼伸手去够,方一触及就被他一手揽上卧床,只听他笑道:“贾公子想跟我抵足而眠?”
夏绮雪摇摇头,连忙跑回自己的帐中。
时间飞逝,队伍渐渐接近怀霞边界。
按计划,萧崇皓就要离开队伍。
当了几次开路先锋的萧玄昀退了下来,他忍不住问道:“你跟王爷在玩什么?”
夏绮雪郁闷道:“没玩。”
她瞄了眼面前之人,萧玄昀会画像,当初就画过依依之像,让他绘萧崇皓的模样会更快,可是这样总觉得自己输掉了一样。
一想之下,她纳闷道:“绝不轻易认输。”
萧玄昀听她自语,奇道:“什么输?”话刚落,忽听外面传来人喧马嘶之声,当中夹杂着刀剑相击之响。
马车也随着声音停了下来,夏绮雪弹坐而起,正要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萧玄昀将她拉了回来,冷静道:“贾公子别慌,是刺客,不会有问题。吃个果子吧,很新鲜。”
马车之外一群黑衣蒙面杀手互相配合冲进队伍,一群将一个衣着华贵之人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