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里那点事儿都知道,晏君初的眉心紧皱,然后看着辛夷说道:「你怀疑此事跟李家有关系?」
「没有证据不好妄言,但是季家已经倒了,吴王府也有阮明妃的人管着,季蕴想要做什么都很不方便,就比如如果真的是天花,这天花她是怎么弄进来的?」苏辛夷看着晏君初道。
晏君初起身,「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这就去走一趟。」
要与吴王说这些,只能晏君初亲自去做。
苏辛夷起身送他,「辛苦一天,晚上还要你操劳,若不是担心晏汾的安危……」
「我知道。」晏君初握住辛夷的手,她与季蕴不睦,照理说可以等着看她的笑话,但是她不忍晏汾这么小的孩子受罪。
苏辛夷送晏君初出了门,夜色下,张鉴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很快那一抹灯光就消失在夜色中。
苏辛夷长舒一口气,希望晏汾没事吧,比晏恒还小,偏遇上这么一群豺狼虎豹,这孩子也是运气不好。
这一夜苏辛夷睡得不踏实,一直到后半夜才察觉到身边有动静,她就转过身来,看着坐到了榻边的晏君初。
「还没睡着?」晏君初特意放低了声音,就是怕惊动她。
「哪里睡得着?」苏辛夷立刻翻身坐起来,「殿下,你跟吴王说了?」
晏君初点头,「吴王当时就让人去查了,凡是今日随着进宫的人全都绑了去审,你猜得没错,确实是天花。」
苏辛夷虽然是这样猜测,但是结果真的是,依旧忍不住怒道:「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太医已经去了吴王府给晏汾诊治,幸好今日被你发现,那衣裳他也是第一次上身。」
晏君初没说的是,季蕴身边的人招供,原本那衣裳是想给晏恒换上的,但是今日不巧,晏恒一直被父皇留在紫宸殿,所以没让她有机会让晏汾与晏恒凑在一起玩耍。…
假如今日晏恒回了元徽宫,然后与晏汾在一起玩,再出点意外弄脏弄湿衣裳,到时候季蕴的人偷换衣裳给晏恒换上也不是不能得手。
想到这一点,晏君初的脸色就如寒冰一般。
这一回,吴王也知道季蕴闯了大祸,再也容不得她了。他没有给季蕴求情,而是让人把参与此事的人全都绑起来,把季蕴也软禁了,等到认证物证俱全,这次是跑不了了。
苏辛夷不知道晏君初瞒着她的事情,就看着他说道:「我看着季蕴是疯了,她这样做谁能得了好?」
「季家已经倒了,她又不受阮明妃喜欢,如今吴王待她也不如从前,自然会有别的想法。」晏君初不想辛夷因为这件事情难过,就抓着她一起躺下,「睡吧,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苏辛夷担心的事情放下,困意就袭来,靠在殿下怀中就闭上眼睛。
晏君初却有些睡不着,季蕴肯定弄不来这种东西,也许辛夷的猜测是对的,这里头如果真的有李家的手笔,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置?
这次不能再让李家避开,但是怎么跟父皇告状他得好好想想。
李太师……
晏君初又想起今日襄王精神奕奕的样子,跟以前的颓废大为不同,不知道襄王有没有掺和此事,如果有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处置?
不过,他倒是觉得以襄王
的性子,应该不知情居多,那么今日襄王这么兴奋又是为了什么?
怕惊动了辛夷,晏君初也没翻身,就这么躺着,好像一眨眼天就亮了。
他轻轻地起身,就看着辛夷睁开眼睛,他忙说道:「我去早朝,你继续睡。」
苏辛夷确实有点困,顺势又倒回去闭上了眼睛。
晏君初微微松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张鉴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殿下。」张鉴正要回话,对上殿下的眼神忙闭了嘴。
服侍着殿下换好朝服之后,出了德阳殿之后,张鉴这才重新说道:「吴王殿下那边送来消息,昨晚上该审的都审了,供词也已经画押送来请殿下过目。」
晏君初伸手接过来草草一看,随即对着张鉴说道:「你亲自走一趟,去跟吴王说,这件事情只季蕴一个人做不成,让他继续往下审。如果吴王还要护着,那就回禀陛下,让陛下派人审。」
张鉴心神一凛,「是,属下亲自走一趟。」
如果陛下派人审,那吴王妃何止是保不住,只怕下场会十分凄惨。
晏君初微微颔首,「你亲自盯着,如果真的牵连到李家,直接上门拿人。」说到这里,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侧眸看着张鉴,「让人将风声透给照玉宫那边。」
「是。」张鉴浑身发毛,殿下这是真的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