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是这家的常客,办有会员卡,他领着迟筵进去,推开门便有一股暖意迎面而来,还有咖啡与奶油的香味。店面布置得很好,空间感和私密感都很强,通过花架、报刊栏等装饰和巧妙的沙发座椅摆放使得每桌的客人都看不见其他桌的情况,似乎置身于独立空间之中。
店里养了两只猫,一只姜黄色一只黑白花,徐江熟稔地凑近蹲下把猫扑在怀里撸着:&ldo;大花、二花,想我没?&rdo;
迟筵站在他身边:&ldo;这猫叫大花二花?&rdo;
徐江:&ldo;没,一只叫onday一只叫friday,名字一点儿都不亲民,跟鲁宾逊漂流似的。大花二花是我起的,是不是好很多?&rdo;
迟筵心疼地蹲下,想去摸摸圆滚滚的惨被命名为二花的星期五,谁想到看起来很胖的黑白色猫咪竟灵巧地迅速蹿了出去,一直跑上了楼,蹲在楼梯拐角处两眼圆睁十分戒备地盯着迟筵。
被徐江搂在怀里的星期一在迟筵靠近后也变得极为不安,拼命挣动着逃出他的怀抱跳到地上,直接跑到另一边躲在布艺沙发后面,一双猫眼同样幽幽地盯着迟筵瞧。
徐江转过脸看向迟筵,哀叹:&ldo;我的大花!尺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么猫嫌狗不待见的,大花二花很亲人的都被你吓跑了。&rdo;
迟筵一脸无辜:&ldo;我不知道啊。&rdo;
他本身气质温和,并不受小动物讨厌。但是这样小猫小狗见他就跑的情景也曾发生过‐‐都是在他被脏东西缠上的时候。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抛开了。
现在四周并没有那种窥伺感,他也感受不到那种阴冷的恶意,自从带上叶三公子的骨灰之后,他的身边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干净。
这个时间店里人不多,徐江和迟筵上了二楼,在花架旁一个四人座的米色沙发处坐下。黑白色的星期五在迟筵迈步上楼的瞬间犹如受惊般迅速跑得不见踪影。
徐江做主点了一壶咖啡,两块胡萝卜蛋糕。咖啡一如既往的寡淡无味,胡萝卜蛋糕是用碎而细小的胡萝卜合着核桃等干果做成,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橘子味奶酪,口感酸甜软糯。
徐江伸手给自己和迟筵都倒了咖啡,他不知道,好友旁边的空位上还端正地坐着一个&ldo;人&rdo;。
他也没看到,早跑上来的星期五把自己藏在另一个角落的花架底下,一直死死瞧着他们这面。
人有时候的确不如动物敏锐。
迟筵喝了口咖啡,用店家配备的银色小匙挖了一点蛋糕上面丰厚的奶酪,似是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这是他从小吃这类东西时养成的习惯,据说是因为缺乏安全感。那个&ldo;人&rdo;一直专注地看着他,突然愣了一下,人性化地偏了下头。
徐江半块蛋糕已经进肚了,百忙之中抬头瞥了迟筵一眼:&ldo;尺子你快吃。&rdo;
迟筵心说本来就是来聊天的,不着急吃啊,于是又不慌不忙地挖了一勺奶酪,用舌头舔着卷进嘴里。
那个东西彻底凑过来,手按住他的后脑,轻轻舔着他的舌头。
迟筵放下银匙,喝了口咖啡:&ldo;怎么今天的奶酪有点凉?&rdo;
徐江的蛋糕已经吃完了,他一脸茫然抬起头:&ldo;我没觉得啊。&rdo;
第7章外卖
徐江吃完了想起迟筵上次在电话里和他说的事:&ldo;迟筵,你舅妈还想把她侄女介绍给你啊?&rdo;
&ldo;恩,&rdo;迟筵点点头,&ldo;而且这次我舅舅也点头让我回去见见,不好推脱。&rdo;毕竟算起来他只剩舅舅这一个亲人了,最近还好借着工作忙请不下假的借口推一推,过年的时候舅舅肯定会叫他回去给外公外婆扫墓上香,到时候再提起来就不好推了。
他舅舅和舅妈是工作的时候认识的,相比舅舅家舅妈家里条件比较一般。迟筵有房有存款,还有舅舅公司的股票,人才长相都不差,他舅妈就一直有意撮合他和自己侄女,迟筵舅舅起初有点看不上这个侄女的条件,觉得她配不上迟筵,就一直没表态,后来见迟筵迟迟不谈朋友,也没什么相关迹象,觉得自己作为唯一的长辈该替他上上心,又总被妻子煽动,这才出面隐约提起叫迟筵回来见一见,看合不合缘,不合缘再另算。
徐江道:&ldo;你回去看看也没什么,咱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了,不过你也不能听你舅妈安排啊,现在还是先看看投不投缘,明年就变成先处处试试,过两年就成了&lso;我看也别挑了,你林妹妹就挺好,找个日子把证领了吧&rso;,你说冤不冤?&rdo;
迟筵不说话,就听徐江继续道:&ldo;不过我也知道不怨你,你那工作环境三年都碰不见一个异性生物。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两个小学妹认识认识。前天我师妹看见咱们高中时候的合影还夸你帅呢,我开玩笑说介绍你们认识,师妹也没说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