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双目炯炯,静静的看着卢植。
“博文何须妄自菲薄?老夫观博文麾下兵马堪比我朝精锐,想必其中自有高明之处,又为何再来请教老夫?如老夫插手,最后弄巧成拙,岂不是贻笑大方?”
自古每位将军的带兵之法皆不尽相同,都有其优点所在,不是卢植不愿教,而是卢植实在不知道该教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一说。
“帆善鼓舞士气,平日也算爱惜士卒,故而麾下皆为帆效死,奈何帆之麾下勇则勇已,却不过莽夫之流,谈何精兵一途?昔日广宗一别,帆有幸见到北军五校将士,其战阵、军容、技法皆胜出帆之兵勇百倍,至此,帆斗胆向卢公讨教练兵、技法、军略之道。”
杨帆神情淡然,语气诚恳的说道。
“老夫遭此大难后,本已心灰意冷,但你强军之事,事关我朝北疆安定,老夫也不能袖手旁观,也罢,传术可以,但我等还需约法三章,如博文能应承老夫,再传博文行伍之术,如何?”
卢植犹豫一番后,随即说道。
“帆洗耳恭听,还请卢公道来。”
杨帆闻言后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朝卢植拜道。
“一者、不可行那张角之举;二者、不可枉造杀孽;三者、刀兵之灾、无外乎杀戮征伐,博文身为三军统帅还需有颗仁者之心,每当下令之时,必须慎之又慎。”
卢植面色平静,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卢公所言,帆必当铭记在心。”
卢植的三点要求杨帆深感认同,当下应道。
“如此,老夫便收了博文你这个徒弟。”
杨帆如今地位,还能如此虚心好学,此番举动,深得卢植欣赏,待其答应后,卢植随即笑道。
“承蒙我师不弃,收入门墙实乃三生有幸,恩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杨帆当下起身朝卢植抱拳说道,言毕,随后向卢植行了大礼。
“为师问你,行伍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待杨帆行完拜师礼后,卢植随口问道。
“弟子愚昧,还请师父教诲。”
杨帆闻言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问道。
“自古慈不掌兵、义不养财。为将者,应身具智、信、仁、勇、严五面方可为将;何谓智,主要是其自身对于兵法的运用,此道需熟能生巧,并无捷径可走;所谓信,乃是信誉,当被上下所信任,主官信赖、麾下信任,其军则凝而不散;所谓仁,就是仁义,身为主将,当与麾下士卒同甘共苦,将者当先,余者效仿,可存忠义于其间;所谓勇,此分为勇气与勇力,为将者,当有决战的胆略与对阵之间拼搏的武力,战场搏杀之道,勇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是恒古不变之理;所谓严,需决断狠辣、铁面无私、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此乃老夫毕生带兵之心得,博文如能掌握,练就一支百战精兵易如反掌尔。”
卢植毫不避讳众人,言语之间,道尽了行伍之间的那些事,可见其对杨帆是倾心相授。
“恩师教诲,帆必铭记在心,不知可否能去老师府上暂住数日,习那兵法之道。”
卢植一番话后,令杨帆犹如醍醐灌顶,脑中一片清明,一些想法顿时浮现于脑海之中。
“自然可以。”
卢植抚须含笑道。
“子干不亏是我大汉名将,一番妙语堪比至理名言,老夫自叹不如啊!”
杨赐这时也从惊讶中醒悟过来,卢植的话对其深有触动,当下满面感慨的说道。
“太尉大人言重了,植不过班门弄斧而已,实在有些贻笑大方。”
杨赐可是官居太尉,乃是汉朝军方大佬,卢植连忙谦虚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