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又来了。&rdo;那个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他的身影又突然间出现在我的身旁,明亮的眸子里映射的光辉似乎要把我融化。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点了点头。他的手又一次向我的脸颊印了过来,但与第一次截然不同的是,我竟然没有能够感觉到他手的温热,他的手便穿过我的脸颊而去。
他苦笑了一声:&ldo;是有人送你来的。&rdo;
我脑海中想起了在昏迷之前的那个婆婆,点了点头。
&ldo;她想把我从你的身边赶走。&rdo;他并不带有丝毫的怀疑。&ldo;她没有错,不过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是不会从你的身边走开的,谁也不能。&rdo;
一道淡淡的光芒从他的脸上升起,我发现他的脸已经变的越来越红,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好像有一股吸力在吸着他。
哑巴开口了
他淡定的紧咬双唇,我感觉到他似乎也在用力。&ldo;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要等你长大‐‐要了你。&rdo;他又说出了这个我根本听不懂的词。
突然之间,似乎一朵血色莲花突然间从地底冒了出来,巨大的花蕊正出现在了他的脚下,血红色的花瓣开始叩合,他仍然站在当中,脸上仍然是一个灿烂的笑容:&ldo;等着我,我会要了你的。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再有任何的男人。你是我的。&rdo;
花瓣仍然向上,眨眼间,已经快要把他的头罩住,我突然不知道怎么的,猛的向前奔去,瘦小的身子硬生生的从花瓣中挤了过去,我去拉他的手,可是却发现触摸不到,他的手就如同空气一样,我们的两只手互相从对方的手心中穿过,而巨大的血莲花也穿透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把他罩合起来。
我只能看到他一只明亮的眸子,其它的部位,早已经被花瓣罩住。
&ldo;不!&rdo;我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已经被堵塞了六年的嗓子突然之间爆发了,我喊出了我平生除了&ldo;啊&rdo;之外的第一个字。
一股腥热的液体突然喷在了我的脸上,&ldo;您怎么啦?&rdo;一个沉重的东西缓缓的向我压了过来,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那个窝棚里,而我的身前,那个老婆婆正靠在我的身上,姑姑已经扶住了她,而她的嘴角,竟然挂了一比鲜血。
&ldo;婆婆……&rdo;我竟然说出了这两个字,我平生说的第一个启,竟然不是&ldo;姑姑&rdo;,而是婆婆。
&ldo;丫头,你能说话了?&rdo;姑姑有些不敢相信,使劲的眨了眨眼。
&ldo;姑‐‐姑‐‐&rdo;我的舌头还不是很灵活,这两个字说出来,有些象几年前姑姑逗我说话时的声音。
&ldo;丫头,你终于能说话了。太好了。&rdo;两滴泪水顺着姑姑的眼角流下来。
&ldo;唉。&rdo;老婆婆叹了一口气,&ldo;孽债啊,孽债啊。&rdo;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站了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到了观音像的面前,又取出了三根香,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的那三根烟竟然齐唰唰地断了,就好像被人用刀剁断的一样。
前世情缘,今生纠葛
姑姑并没有发现,她甚至连这位婆婆刚刚吐了血的事情都忘记了,只管抱着我泣不成声。
&ldo;丫头,快给婆婆磕头,多亏了婆婆,你才能开口说话。&rdo;姑姑不断的催促着我。真的是因为婆婆我才能开口说话吗,我脑海里一瞬间又回想起了那个少年,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ldo;不用不用。都是天意啊。&rdo;婆婆转回身托起了我的身子。
&ldo;丫头怎么会平白天故就能说话了呢?还有您怎么样了?要不,咱们去医院吧。&rdo;姑姑捏了捏口袋里的仅余的十七块钱,有些犹豫。
老婆婆摆了摆手:&ldo;不要紧,要不了我的老命。就是这丫头啊,前世的孽债,今生的纠葛,算不清,算不清啦。也是我硬要扭转天机,结果反而伤了根基。呵呵,看来我也欠这丫头的债啊。&rdo;
&ldo;情债?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唉,我也算不清。这都是这丫头的命。纠缠着他的那个东西已经和他的灵魂合一,根本就不是我的力量能分的开的。这丫头突然能开口说话,也并不是因为我的功劳,而同样是因为他。这丫头命中注定是属于他的,连这第一次开口说话,也是因为他。&rdo;
&ldo;那岂不是说丫头以后都不能结婚了,要一辈子守着一个鬼?&rdo;姑姑又有些急了,她一辈子没有结过婚,自然知道其中的苦味,自然不想让我重蹈她的覆辙。
只有我尚不知道什么叫做结婚,忽闪着眼睛,只管听着姑姑和婆婆的对话。
&ldo;这倒也未必,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天意啊。不过这丫头受这东西困扰,情路曲折是肯定的。&rdo;婆婆说道:&ldo;姑娘,你就带着孩子在这里住三天,在菩萨面前上几炷香再走吧,对孩子总有好处的。&rdo;
收购你的爱情
姑姑这才答应了下来,我们一直在这个婆婆的家里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婆婆便一句话不说,只管烧香理佛,外出化缘,沉闷的很。年幼的我哪里忍得住?终天三天过后,回村的车也已经通了,我们又乘车回村。车上有人议论着前几天的车祸,据说是那辆车刹车莫名其妙的失灵,以至于酿成惨剧。
我突然能说话的消息令整个小山村沸腾了,而且,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那天我们是随同出事的那辆车去县城的,很快,我的灾星之名被更多的人知道了。每次我坐在门口,来往下地的村民们都远远的躲着我走,生怕我身上的霉气传染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