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冠甲神州的南乐宫殿沐浴在初秋明艳的阳光之下,更显堂皇无双。
王宫后园中繁花似锦,碧波荡漾的荷塘边上笑语频传,几名背对着荷塘的宫装少女挽着手臂,嬉笑不已的挤在一起,似乎正在着摆什么姿势。
对面一名身着明黄锦衣的俊秀年轻人,斜首叉腰的站在一个木架边,右手中握着一块黑炭,正满脸坏笑的在架上的画板上画着什么。
“一条大路哟,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哟,凉呀凉山下……山下土肥哟,地呀地五亩,五亩良田哟种呀种点啥……”园内原本正是鸟雀争鸣气之时,不过从正在作画的年轻人嘴里突然飘出的古怪曲子,却有种让百鸟噤声草木无语的架势。
闻听他边画边唱的词,几名正在摆姿势的少女更是忍俊不禁笑作一团。
“殿下,这是你作的新词么?怎么如此古怪?”其中一个鹅蛋脸的绿衣少女捂着小嘴,用银铃般的声音问到。
“悦儿问题真多!站好站好,把手放身后,别挡着前面哈。”被称呼为殿下的年轻人嘿嘿一笑并未回答,而是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嬉皮笑脸的吩咐。
“都站了半天了,腿都酸了……”绿衣少女抿抿小嘴,大眼睛嗔怪似的看着天上的浮云,俏然轻语。
“真不厚道,才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喊苦,那等下的坐姿模特就给你做了!让你好好坐一阵嘿嘿!”年轻人看到她抱怨,不但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开心。
名叫悦儿的少女听说还要让她做下一轮的“模特”,苦着脸和身边另外几名少女对视一眼,幽怨的叹了口气,却是无可奈何。
约摸半柱香之后,随着一阵嘿嘿怪笑,一张用木炭画的素描‘群美图’终于完工,几名少女在年轻人的招呼下,雀跃着一拥而上准备一睹真相。
不过她们刚拥到画架前面,还来不及叹息一声好神奇,就马上齐齐俏脸通红起来,不约而同的对着那个年轻人嗔了几句,然后一起羞涩的逃开到一边。
落在最后的绿衣少女本来正靠在荷池边的砌栏上揉腿,此刻看着先行拥上去的姐妹们看了一眼图画之后就羞臊逃开,疑惑的瞅了瞅满脸得意坏笑的年轻人,这才蹙着秀眉凑上前去查看那张画作。
不看则已,一看立刻把少女羞恼得无以复加。
原来那张用木炭画的图画上,几名少女虽然眉目宛然笑靥如花,但是……但是身上的衣裳却不知怎地全都不见了!
这哪是什么群美图,完全是一张活脱脱的“美女群裸图”!
“殿下!你你你……你真是……”绿衣少女看了一眼图画,一张俏脸也是瞬间通红,本能的抬起皓腕想要去捶身侧的年轻人,但是手到半空却又不敢下手,只好跺跺小脚嗔一声,羞臊无比的跟着逃到了一边。
看到她又羞又恼的逃开,年轻人不但没有任何愧疚的表示,反而更加放肆的发出一阵哈哈怪笑。
“悦儿,还有一张坐姿图没画呢,你这是要逃到哪里去呀?”他眯着眼睛瞧着着逃入人堆里的绿衣少女,挤眉弄眼的说到。
“不画啦!不画啦!殿下这么坏,奴家才不做什么模特了呢!”绿衣少女躲在两名姐妹身后,又羞又怕的连连摇头。
“嘿嘿!不行,本太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刚才说了要给你作画,那就一定要作!来来来,悦儿你就坐在那棵柳树下吧,我给你画张柳下美女图……嗯,对了,你那织锦外袄太厚实了,这么好的艳阳天还穿那么严实,脱了吧!”年轻人坏笑一声,目视着慌乱的少女,不但不肯放过她,反而提出更加过份的要求。
一听到不但逃不过做模特的‘噩运’,而且还要脱衣服,绿衣少女想要抗辩却又不敢,只好默默的用贝齿紧咬着娇唇,大眼睛里水波流转,似乎都快要哭了。
不过她的委屈却没有换来应有的怜香惜玉,对面的‘殿下’不但没有任何打消想法的表示,而且还眼神流转,示意她身边的另外几名少女赶紧“动手”。
虽然另外的几名少女心中怜惜姐妹,不过也都不敢违逆年轻人的命令,所以片刻之后,绿衣少女便被她们轻笑着剥去外袄,然后簇拥到荷塘边的柳树下坐定。
“好啦好啦,悦儿你别愁眉苦脸的,不然画出来不好看可别怪我啊。”看到身着淡绿青衫曲线玲珑的少女在柳下坐定,年轻人这才笑嘻嘻的出言。
绿衣少女俏脸通红的抿着嘴,只顾眼汪汪的看着荷池里还在争食白面馒头的锦鲤,似乎还在委屈之中。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羞恼多久,不到半刻钟,对面的画架边正在围观的少女们就发出一阵惊喜的低呼声。
“哇!好神奇,殿下竟然用木炭画出如此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