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京城之陷落,完全怪罪到朝中大人的身上,这不公平,父皇亦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这一点朕不避讳,且在朝中也说过。”
“朕登基之后,时常思索,总结父皇得失,亦有所感悟,朕以为,朝中的文武大臣,眼里有朝廷,心中有百姓,就能够做好事情,至于说朕,需要做好的地方太多,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能够把握与掌控局势,能够识人和用人,好好待人,做到了这一点,也就差不到哪里去了。”
“先来说这亲贤臣、远小人、善待人才之建议。”
“做皇帝之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是典型的昏君了,朕可不想做昏君,不过什么是贤臣,什么是小人,怎么样才算是人才,这一点众说纷纭,我朝内阁首辅张居正大人,诸位说说张居正是贤臣还是小人啊,好像很多人说张居正是小人,那是因为朝中有很多官吏遭遇到张居正的惩戒,或者说张居正在掌控权力的过程之中,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再来说说朝中的清流,他们出口成章,说到的都是民族大义,他们侃侃而谈,说出来的道理令人无法反驳,好像他们就是正义的化身。”
“这里面的争论多了,朕也头疼,所以朕对贤臣、小人与人才之定义很简单,你能够为朝廷做事情,能够为老百姓做事情,并且能够将事情做好,你就是人才,不管你是内阁大臣,尚书、巡抚、知府、知州还是知县,作为军人,你能够打胜仗,能够消灭敌人,你就是人才,你就应该要得到赏赐和提拔。”
“如果仅仅有一张嘴,大事情做不好,小事情不愿意,坐而论道,指手画脚,自命清高,品评他人,这样的人,在朕看来就是小人,你若是在朝中为官,怕是逼得那些能够做事情的官吏不敢做事情了,因为只要是踏实的做事情,就会出错,就会被人指责。”
朱慈烺说到这里的时候,大殿里面安静的出奇。
“朕再来说说石斋先生的第二个建议,休养生息,改善民生,发展经济。”
“这是老生常谈的建议了,放到任何时候都不会错,不过也要看什么时间提出来。”
“大明王朝遭受重创,整个的北方都失去了,闯贼李自成盘踞在河南与陕西,时刻蠢蠢欲动,后金鞑子占据北直隶和京城,觊觎整个的天下,四川的张献忠贼心不死,图谋湖广与江西等地,南方也不是很太平,某些地方的总兵官拥兵自重,不服从朝廷的调遣。”
“局势如此危难之际,朕是不是还要想着休养生息、改善民生和发展经济呢。”
“若不能够整合南方的兵力和财力,集合大众之力量打败后金鞑子、李自成和张献忠,还天下太平,还百姓安宁,朕还能够做什么事情呢,朕若是喊着休养生息、改善民生和发展经济之口号,却失去了天下,导致大明王朝灭亡,朕岂不是成为了天下的笑话。”
“朝中的每一个建议,朕都很关注,经历了京城陷落、北方沦落、父皇驾鹤西去的惨痛经历,朕变了很多,现如今朕做事情,就是要达到目的,说的直白一些,朕要的是结果,内阁决定下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要做好,兵部筹谋的每一次战斗,都必须要获胜。”
“朝中的每一位大人,将份内的事情做好,地方官府将所辖地方打理的井井有条,朝廷就能够积小胜为大胜,最终彻底打败后金鞑子、李自成和张献忠,还给百姓安宁幸福生活。”
“石斋大人,您觉得朕说的这些,还算有道理吧。”
黄道周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内阁首辅朱聿键上前一步开口了。
“皇上之教诲,臣记住了,臣身为内阁首辅,未能替皇上分忧,深感惭愧,臣一定尽心竭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朱慈烺微微一笑,对着朱聿键摆摆手。
“叔父,不需要在朕的面前表决心,朕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朕需要看到朝中的每一个大人都动起来,都踏踏实实的做事情,都将份内的事情做好,十根指头有长短,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内阁与朕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发挥每一个人的长处,扬长避短,将其放置在最为合适的位置上面去。”
说到这里,朱慈烺站起身来,看着黄道周,再次面带微笑开口了。
“石斋先生之建议不错,敢于直言这一点朕很欣赏,至于说石斋先生入朝为官之事,内阁商议之后,拟出来一个条陈,直接送到朕这里来。”
“朝中事情很多,当下的局势亦不稳定,朕期盼石斋先生尽心竭力,好好为朝廷做事情。”
。。。
暖房。
朱聿键低着头。
“皇上,黄道周之事情,是臣的失职,内阁没有仔细商议,臣亦没有认真思索,贸然提出了建议,还请皇上责罚。”
朱慈烺叹了一口气。
“叔父,这件事情就算了,朕在大殿说的那些话,叔父要仔细揣摩,李邦华举荐黄道周,没有做错,他是朝中老臣,内阁次辅,举荐人才本就是份内的事情,您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其中的利弊,好好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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