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小嘴里面还吃着蛋白,直接被她掐的都吐了出来。
施心雨发丝散乱,双眸通红,眸底迸射出猩红的凶光,恨不得将陶笛分分钟掐死。
季尧幽深的眸底猛然凝聚了一层冰寒冷气,起身大手一扬,就将施心雨给扯了出去。
施心雨撞到病床尾部的护栏,身子因为惯性后退了几步,踉跄的摔在地上。
陶笛的呼吸终于畅快了,一天之内经历了两次被人掐脖子。她实在是火大,吐出一口怒气后,冷声质问,“施心雨,你疯了?你要发疯也请你离我远点好不好……咳咳……”
季尧在看着陶笛的时候,自动融化了几分脸上的坚冰,动作有些轻柔的帮她拍着后背顺着气。
陶笛委屈的抬眸看着大叔,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小手扯着他的西装下摆,下意识的躲在他的身侧寻求他的庇护。
季尧眸光再次温暖了几分,转而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
施心雨看见这样的一幕,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以为陶笛嫁给穷医生一定不会幸福的,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个穷医生对陶笛这个贱人挺好的。刚才还喂陶笛吃粥,现在又这么护着陶笛。而她自己呢?她处心积虑的想要跟纪绍庭在一起,可是绍庭对她越来越疏远了。类似于陶笛跟穷医生此刻这样的温馨画面,她跟绍庭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眼下最让她痛心的还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绍庭,绍庭为了救陶笛这个贱人,身上中了几刀,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可是这个贱人陶笛,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躺在病床上。跟这个穷医生有说有笑的,简直是可恶极了。
她情绪崩溃的想要冲过来,把陶笛那张脸都给撕烂。可是,她也只是勉强的想要站起来而已,那个该死的穷医生冷飕飕的眼神就射了过来。
他那凉飕飕阴森森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强大,太有威慑力了。竟让她心口一沉,再次跌坐在地上,双腿也好像软了一样使不出力气。
太可怕了!
这个穷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强悍的气场!
她无法去撕扯,只能指着陶笛怒骂,“该死的贱人!陶笛你怎么就那么贱!!你还敢说你没去勾引绍庭?”
陶笛脖颈间的不适缓和了几分后,她疲惫的看着施心雨,“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真是没完没了是不是?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没有勾引纪绍庭。你跟纪绍庭之间出现任何感情问题都跟无关,为什么你就要揪着我不放?你以为这是斗地主,三缺一?你非得拉上我?”她不知情,不知道纪绍庭到现在还没有醒,她以为施心雨又是单纯的来找茬。
施心雨被她这番话气的浑身颤抖,“陶笛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这幅贱样?要不是绍庭被你害的昏迷不醒,我会来找你拼命?陶笛我警告你,要是我的绍庭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陶笛愣了一下,心口微微的一堵,问,“你什么意思?纪绍庭还没醒吗?”
施心雨痛楚的冷笑,“你瞧你这幅无辜的样子,我看着就呕心。绍庭为了救你现在还躺在里面昏迷不醒,而你却在这有说有笑的。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陶笛心底瞬间不是滋味,纪绍庭还没醒。刚才她以为大叔沉默,是默认绍庭已经没事了。事实上,纪绍庭还昏迷着。她看向大叔,大叔还是冷沉着一张脸。
她的小手下意识的抓紧大叔的衣袖,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歉意和难过,小声道,“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纪绍庭会伤的那么重。我很抱歉……”
“够了!”施心雨打断她,“陶笛,你少给我装蒜!如果不是因为你绍庭怎么会受伤?你该死……你真的该死!”
想到纪绍庭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样子,她难受的哽咽着,苍白的脸颊上满是凄楚的泪水。
有那么一瞬间,陶笛觉得施心雨现在的样子也蛮可怜的。看的出来,她真的很爱纪绍庭。可是,因为爱耍一些卑鄙的手段她是不赞同的。所以,她心下狠了狠,别过脸,冷冷的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纪绍庭会冲出来救我。他受伤了,我也不想的。”虽然她对绍庭不再有幻想,可是她尊重生命,她也不想他出事。尤其是,在救她这件事上丧命。
施心雨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再度被拉了拉,她咬牙怒吼,“你闭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绍庭他犯贱的放不下你,是他自己不要命的去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显示你比我魅力大?”
陶笛蹙眉,“我没那个意思。”
随后赶来的张玲慧冲进病房,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瘫坐在地上的施心雨,连忙惊叫了一声上前,“心雨,你怎么能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你这小月子还没满月呢,以后可别落下病根了。”
施心雨见到张玲慧哭的更加不能自已,“慧姨……陶笛太过分了。她如果不勾引绍庭,绍庭怎么会……怎么救她?绍庭不救她……又怎么会昏迷不醒?绍庭要是醒不过来,我怎么办啊?我……以后要怎么办啊?”
她崩溃的歇斯底里……
张玲慧看了陶笛一眼,看见她手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后,眸光微微一怔,随即有些躲闪的将心雨搂在怀中安抚着,“别这样……绍庭会没事的……你别激动,先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施心雨哭诉,“是陶笛太过分了……是你的女儿小笛太过分了……”
张玲慧安抚着她,“嗯,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家小笛过分……你别激动……”
看着这里,陶笛微微的低着头,双眸中满是委屈。明明母亲最应该安慰,最应该紧张的是自己才对啊。她还以为经过上次爸爸说出的那件事之后,妈妈对她的态度会转变。可是自那件事之后,母亲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过,她打电话回去,母亲也都找借口不接。
这是距离那天的事情后,母女两第一次见面。没想到,画风如此的尴尬。
她低头,将小脸埋在大叔的胸口位置……
季尧眼底闪过一抹睿智的暗芒,看着张玲慧那躲闪的眸光,直觉的很不正常。再反观张玲慧对施心雨的偏心,他的眉头微微的蹙紧。
陶笛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西装,因为手心手背都有伤口,用力之下,纱布上面有殷红的血迹渗透出来。
季尧只扫了一眼她的小手,剑眉拧紧,薄唇轻启,“滚!”
这一个字,像是用胸膛深处积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