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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埃勒里还是以冷静的态度观察着。星期三，他和法官史迪布鲁多见面时提出他的意见。史迪布鲁多是个肥胖又不断流汗的中年男子。当然，他也是个狡猾的人物，所以埃勒里除了已经知道的线索以外，也无法从史迪布鲁多的口中得到任何资料。

于是埃勒里用剩下的三天时间，专门调查有关被害人安都鲁&iddot;庞的详细资料。但是可以获得的资料有限，而且有些根本不足以采信。因为他是个孤僻的隐世者，很少到威尔顿的街上来，因此，几乎没有直接和他接触的人。但在阿洛约的村民口中，他是位模范老师。他对学生的态度虽不至于宠爱，却很亲切。阿洛约的教育委员会都一致认为他教学认真。而且，他不但不去教堂，也不去酒店，这些都是巩固它在别人心目中崇高地位的理由。

星期四，威尔顿报纸的总编辑突然郑重其事的将文学版腾出，征求读者的来信，希望借此得到宝贵的意见。于是有六位自称是解救威尔顿市民困扰的虔诚教徒在报上发表他们的言论。他们指称，安都鲁&iddot;庞是个不尊敬上帝的人，因为他活在没有上帝的世界中，所以被上帝遗弃而致死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件事的背后，却隐藏着残暴的行为……

总编辑节录到此，将其用粗体字刊在社论上。其他又加上法国的蓝胡子、都尔鲁夫等杀人狂，以及美国着名的杀人魔杰克&iddot;萨&iddot;里巴（开膛手杰克）等等的离奇杀人故事，也引用了许多恐怖的真实案件。

星期六早上，在举行验尸结果调查的市政府法庭上，挤满了许多好奇的民众，大家都在等待开庭的那一刻来临。埃勒里是最早到的一位，他在旁听席的最前排占了一个位置。在九点开庭之前，埃勒里趁机去找史迪布鲁多法官他以纽约市警察总署长官的名义，要求看看安都鲁&iddot;庞的尸体。

于是他们一起走到停尸间，&ldo;尸体几乎都腐烂了。&rdo;法官小声说着，&ldo;因为在圣诞节期间不适合开庭审问，所以……将尸体交给当地的葬仪社处理。&rdo;

埃勒里鼓起勇气，将覆盖尸体的布掀开。心中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他又把布盖上。被害者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头部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个大洞。

旁边桌上摆着被害人的衣物，有普通的黑色背心、黑皮鞋、衬衫、袜子以及内衣裤‐‐全都占满了血迹。还有铅笔、钢笔、钱包、钥匙圈、皱成一团的烟草袋、零钱、便宜的怀表以及旧信封‐‐这些东西在埃勒里的眼里，都是有利于调查的好证物。但是其中除了有些东西上面写着av的缩写，以及那封由匹兹堡寄来的信‐‐上面写着&ldo;安都鲁&iddot;庞先生启&rdo;‐‐之外，其他对于验尸审问似乎都没有多大帮助。

这个时候，有位高高瘦瘦的老人走进这个房间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埃勒里。史迪布鲁多回头向埃勒里介绍说：&ldo;埃勒里，这位是克尔密特检察官。&rdo;

&ldo;他是谁？&rdo;克尔米提讯问着。

埃勒里微笑的点点头，就回到法庭去了。

五分钟之后，史迪布鲁多法官拿起法槌在桌上敲了几下，整个法庭都安静下来。正如往常一样，先举行一些程序，然后检察官传麦克&iddot;欧金斯到证人席。

于是欧金斯在众人议论纷纷中，由走道的劲头，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到证人席。他是个皮肤黝黑、身材粗犷但有些驼背的老农夫。他粗笨的走到证人席坐下。

&ldo;欧金斯先生，&rdo;法官用惯例的声音说着，&ldo;请将发现尸体的前后情形详细说一遍。&rdo;

农夫舔了一下嘴唇：&ldo;好。上星期五的清晨，我开着卡车打算到阿洛约去。就在快到阿洛约的路上，遇到彼得爷爷。我就让他搭便车。我们来到转弯处的时候，发现那个被钉在路标上的尸体，两只手、两只脚都被钉上铁钉‐‐&rdo;欧金斯的声音沙哑了，&ldo;后来我们就惊慌的跑到阿洛约去报案了。

这时旁听席上有人在窃笑，所以法官敲着法槌，要求保持肃静。

&ldo;你有没有用手摸尸体？&rdo;

&ldo;没有，说什么我也不敢。我们根本都没下车。&rdo;

&ldo;好，可以了，谢谢你。&rdo;农夫深深地叹了口气，一面拿出手帕擦前额，一面走回旁听席的座位去。

在嘈杂的声音里，法庭的后面座位上有位奇怪的人站起来。他脸上长满杂乱污秽的胡须，浓浓的眉毛往下垂，是个身体硬朗的人，身穿破旧的衣服，蹒跚的从走到过来。或许是有点犹豫的缘故，他不时地摇着头。

法官有些别扭的问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什么？&rdo;老人好像什么都听不清楚的样子。

&ldo;问你姓名啦！是不是叫彼得？&rdo;

彼得爷爷摇着头说：&ldo;人家说的彼得爷爷就是我。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rdo;

大家突然陷入恐怖的沉默中，连法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在他附近的位置上，有位看似机敏、身材短小的中年人站起来：&ldo;我想彼得爷爷应该没问题才对。法官。&rdo;

&ldo;欧里斯村长，你的意思是？&rdo;

&ldo;他不会是凶手的。&rdo;中年人大声回答说，&ldo;彼得爷爷的脑筋的确是不太灵光。但是他在几年前就独自到阿洛约附近的山上生活，大概两个月下山一次到阿洛约买些生活必需品。全阿洛约的人都很清楚他的来历。法官先生，他并不可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