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出去的?看我怀疑加愤怒的脸色,它很快补充了一句:&ldo;当然,和你们人类比,在犯罪这个领域我们想像力稍微强一点,彻底性就差很多,所以以你们的标准看,他们的确都是好人。&rdo;
想像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强啊?我们的天生杀人狂有用链锯的,狼牙棒的,飞车甩人法的,金针度穴,ak扫射的,麻袋真空的,你们呢。
金色蚯蚓点点头:&ldo;这有什么啊,我们有把活人种成一棵树的,而且还继续活着,看着人家到处跑自己不能动,气得满地落叶子。&rdo;
从它的得意程度,很容易推断出一个事实:&ldo;就是你干的吧。&rdo;
确认我真的是一个无辜的旅客之后,金色蚯蚓就开始帮我操心怎么出去的事,拿过我的书翻翻:&ldo;版本太低了,没有办法覆盖到这里。&rdo;
我满怀希望:&ldo;要什么版本才可以,我叫小二换一本给我。&rdo;
这蚯蚓的兴趣很显然在损人不利己:&ldo;不要了,最高级的版本还在实验室,没出来呢。&rdo;
我耸耸肩:&ldo;那算了。&rdo;
结果蚯蚓很不爽:&ldo;你没有大失所望?没有闷气满胸?不想跳起来暴打我一顿以发泄你的郁闷?&rdo;
什么人都见过,没见过这么希望被人家打的。我摇头:&ldo;打你干吗,你有书吗。&rdo;
它一愣,很诚实地说:&ldo;没有。&rdo;
之后便嘀咕:&ldo;一点反应没有,难玩死了。&rdo;
一头钻进土里,不见了。
既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不如安心待产好了。呆坐在地上我好像一只鹅,头颈伸着,就此无声无息,天色始终如一,毫无变化,因此感觉上时间流逝分外之慢,我好像被冷藏在一个酸奶盒里,周遭一切都异常粘稠,缓缓蠕动。要说难熬,也不是很见得,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听过好多狗屁不通的学术报告,其场面大抵即如此,最多身边坐满了人,每个都好像听得快要死了。
睡醒三觉之后,我发现我的肚子停止了成长,稳定在现有的规模上,自己摸了摸,里面也没什么拳打脚踢之类的互动,不知道是小孩子性格不大活泼呢,还是此时正在想心事。我向来对胎教持支持态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唱个歌儿给他听‐‐或者她‐‐谁知道呢。
对性别没有明确的认识,对我的歌曲选择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如果是男孩子,我可以唱土耳其进行曲,旨在使其刚强,如果是女孩子,我可以唱卡门,旨在使其妩媚,现在缺乏定位,我思考再三,只好选择了信天游……
吼出第一句,效果就来了。
而且非常震撼。
天地震动,乌云四合,天光终于开始流动,化身为一道道青铜色霹雳,自四际从容劈落,在大地上溅起灿烂火花。远处的高台,在电光夺目中越发显得巍峨神秘,而更让我回肠荡气的是,周围那片沉默的黑土地,怎么一下子就抽风,漫山遍野长出了些什么?胳膊啊,腿啊……手脚上的指甲都给打理过,亮晶晶,还染颜色的……
这是多么世界末日的景象,凡人有幸,在生而见,真是天大的际遇,而且这一切都是由一句信天游引来,更令我为之暗爽。
我住进公寓之后,就知道自己唱卡拉ok的功力惊人,偶开金口,次次都可以把贝多芬唱得破门而入,掐住我脖子一阵猛摇,一边他自己口吐白沫,要不是小二每每及时赶来,苦口婆心劝他说这么完美的试验品很难找,掐死就没了,我一早轮回转世七次有多。
到今天,显然这是越发进步了,我直接惊动了七天使啊……
伸着脖子神往地看着眼前一幕幕,忽然屁股下有什么地方捅我,赶紧挺着我的大肚子挪了挪,发现金色蚯蚓又冒了出来,我喜滋滋叫它:&ldo;你看你看,世界末日耶。&rdo;
它白我一眼:&ldo;世界末日,你那么高兴干吗。&rdo;
有什么好高兴,我不知道。但是不高兴也什么用啊,难道能去和老天爷讲数吗?
金色蚯蚓决定对我采取不理会态度,在周围兜了一圈,回来我身边摸摸我的肚子:&ldo;怎么样,有感觉没。&rdo;
除了感觉比较重以外,没什么特别。
它沉吟起来:&ldo;这样啊。&rdo;小眼睛在我身上左右打量了一下,毅然说:&ldo;提前生了吧。&rdo;
我吓一跳:&ldo;不太好吧,不足月好难成活的。&rdo;
它叹口气:&ldo;我也知道,不过祭祀大典在即,不现在做好准备,等下就没戏唱了。&rdo;
要我生也可以,你得告诉我祭祀大典是什么?我的指南书出了服务区,你总不会出服务区吧。
金色蚯蚓愿意做这个生意,盘在我身边‐‐还把一只手指长长蛮好看的手扒拉在一边‐‐然后说:&ldo;这个监狱,名字叫青铜时代重型监狱,专门关那些到人间生事,搞出大问题的非人界成员。&rdo;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注意到我如临大敌的目光,没奈何地说:&ldo;我是因为非法行医进来的,没杀人,你紧张什么。&rdo;
非法行医?帮人治理黄瓜水稻,应该不用去申请执照吧。
金色蚯蚓沉默了一下,说:&ldo;哪里,我是帮人做小孩子……&rdo;
我兴趣大增:&ldo;how?&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