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的午后,人们象约好了似的,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各个钢筋水泥的四方型里,静谧的街上,人气稀稀落落。
难得一季暖秋。
诗颜侧目凝望着院内四季常开的木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簪,小巧的玉手柔润白皙,纤指盈盈,像是脂玉精雕而成的粉蝶,悄无声息落在膝上。
f市的秋天是诗颜最喜爱的季节,缤纷而不失宁静。
诗颜深知自己幸运,不然现在早已尸沉大海了!她一直都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对自己素未谋面的亲侄女下如此毒手,翻山越洋地派人杀害她!没有感情的钱,真那么重要么?
诗颜的妈咪像是一片落入湍流的黄叶,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她很想很想念她。尽管她从不快乐,却尽所能给女儿想要的一切,然而她还是失踪了。
诗颜再也找不到她。
她的爹的不如她幸运,躲不开那女人的谋杀,从此,在这世上她再无一个亲人。她心深处是孤寂又恐惧的,她似乎比任何人都渴望家庭,但她最幸福的时候,也仅仅是妈咪和她两个人。
现在,时常陪着她的,只剩下那个解不开的恶梦。
这座园子怎样也有几十年的光景,坐落在市中心,又隐藏在僻静的角落,当时几乎寻遍整个城,才寻得这么一处美地。
只有在这里,她不安的心才会暗暗地落定。
木门之外,隐隐约约传来欢声笑语,诗颜嘴角不自觉地浮起笑意,看来这些家伙又偷偷开小差了。
薄野烽从不是好奇的人。
性子淡漠,冷冷的神情,六英尺的身高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头危险巡猎的野豹,不易接近。
覃扬停好了车子,冲着薄野烽扬了扬下巴,示意下车,便径自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下去。
薄野烽抬眼看着眼前这座旧旧的小院子,深绿的藤蔓爬满了高墙,暗铜色的木门高大厚重,悠闲地倚着绿墙,守着院,显得简朴安逸。来去多年,从不知f市还有这样一处幽静之地,还真是别致。
车门关闭。人还未近前,便听得里面男男女女欢声笑语。薄野烽转目看向覃扬,四目相对,院门突然毫无预兆的打开,古旧的木门里面站了一位身材高挑的风华女子。卷发及腰,五官深邃,举手投足无不透出英姿飒爽。女子轻扯唇角,笑意盈盈:“你们可来对地方了。”
薄野烽环顾院内,前庭简简单单栽了一些法国梧桐,屋檐角上悬了一串紫铜风铃,看样子风吹日晒了不少日子,朝外的那面布满斑驳,里面依然保持原色。
整个一层是完全敞开的设计,以四壁通体的镜子为墙,四面牢牢地环绕着木制手把杆,边角处随意散放了几套地中海格调的布艺沙发。
这是一间偌大的排练室。
室内男男女女有十几人,风情各异,均是俊男美女,一时间繁花入眼,缤纷缭乱。人人都着古欧装扮,陈设的道具也都是同年代的生活品。
薄野雪彤找了靠里处空闲的沙发指给两人坐,屋子里时下正乱哄成一团,有的在背台词有的在练习走位,有的则聚在一起欢乐地聊天。覃扬倒处得自然,很快和身边的几个年轻女孩子聊了到一处,时不时妙语连还珠,惹得娇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