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将马匹缰绳递给师隐:“……你此去,不比上次来京中,那里是战场,你当真做好准备去了吗?”
师隐接过缰绳,说:“师父放心。”
“等到边地的战事平复,我就回来了。”
那时,他就是许曜。
不必再隐藏。
也不会再被旁人隐藏。
大师父是欣慰的,说:“好,那我们在津州等你回来。”
师隐颔首,翻身上马,向着北边行去。
许晏给他准备了两匹马。
叫他好早到北地。
但是今日,师隐并不打算赶路,他走的很慢,未及天黑时,就在路过的一个客栈停下来了。
他身上有许晏给的镇国公府印信,是可以去驿站的。
那样会快些,却也招摇。
师隐不准备去驿站。
至少今夜不去。
他要在等一个人来。
他要等阿鸾来。
就今夜。
阿鸾一定会来。
若事错过了,阿鸾便没有机会了。
月至中天,夜凉如水。
整个客栈上下都是静悄悄的。
师隐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那块红玉,指腹摩挲着玉上的那朵莲花,当初他雕刻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师隐一边想着,就听到有一个脚步声上楼来了。
客栈里安静的太过不同寻常。
以至于这脚步声格外清晰。
而他也很熟悉。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师隐将红玉收进锦袋,又把锦袋装入袖中,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来人正穿着一袭斗篷,戴着兜帽,叫人不能轻易看见容貌。
来人见师隐开门,立刻进来,反手便带上门,用背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