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 21:50:14
夜色浓郁辗转难成眠。
洛烟将他推进屋中便走了。躺在床上几番辗转难成眠,满心满念的都是另一个房间的人儿。止不住的想她如今如何了?思绪越深纠缠便越深,像一根银丝紧紧的将他的脖颈勒紧,让他透不过起来。
终究是睡不着的吧。禾临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从床上起身。坐在轮椅上又不知想去哪里,扶着轮椅的手终究是慢慢的松了下来,嘴角嘲讽的笑容更大了。但又有谁人知道这笑容里的苦涩。
外面大雨滂沱,闭着眸子听着外面的雨声,他似乎是格外喜爱雨夜了。
将窗户打开,外面的雨斜斜的飘了进来。
禾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浓墨的夜晚,雨不知打落在院外的什么物件上发出声响。冷风顺势从外飘了进来,不知为何格外的冷。冷的人心都要冻结成冰。
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露出了油纸伞的摸样,洛烟站在黑暗里,看着临窗而坐的禾临。心中不禁苦笑,不过认识数日,她便如此了解这个男人了吗?
屋子里的人看着窗外,窗外的人却看着屋中之人,四目却相错,这一错却不知是不是一生。只是这画面定格了一般,屋中男人久久不动,屋外的女子便也长久站立。
夜深露重,夜深露重。禾临心中默念了两边,终究是将窗户关上,那一抹油纸伞又如何能避开他的视线?
这天下的痴情人莫不是都是最苦的人?洛烟看着关上的窗子,灯火将屋中那人的影子拉长。
终究还是爱而不得吗?洛烟转身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翌日清晨。
洛烟依旧如同以往,将膳食带来同禾临。
“今日没有甜粥。”禾临看着桌上的菜肴,最终呢喃一句。
虽然细微但还是被洛烟收进了耳朵中,随即迅速说道:“甜粥好做,你等我一会,我去做了便回来。“
洛烟说完就迅速的转身跑了出去,速度快的不给禾临反应的时间,身影以及消失在了视线里。
禾临了一眼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桌上的菜肴,不得不说每一样都做的极为的精致,也都是他素日里喜欢的菜式,只不过他却是没有胃口的。
转动轮椅出了屋子,昨日下了雨,今日天空放晴了。
洛烟将甜粥端来回到屋中的时候,已然看不见禾临的身影了。失神的将甜粥放下,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空气中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良久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转身向屋外走去,昨日下过了雨,地上都是轮椅的划痕,洛烟随着痕迹走了过去,只见那痕迹在云歌的房外深深的碾压了数道。终究是没有再向前行一步。
那痕迹深深的刻进了洛烟的心里,整个心都烫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意。仰起头,唇角挂上微笑。转身向着另一道划痕而去。
禾临在后院亭子出闭着眸子,眼光将他整个人包括其中,脸色印上了一层黄光。洛烟在远处看着这样的禾临,忽然就想,似乎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这样一个如同天人一般的人又岂能是轻易得到的?
更何况这样一个天人心中已有一个人。
“你要站到何时?“禾临闭着眸子出声道。自洛烟第一步踏进这里他便知道了,他不语想看她能站到何时,却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执拗,这样显然是与他犟下去了。
洛烟上前在他的轮椅前站定,遮挡了阳光,遮下了一层阴暗。感受到了阴暗,禾临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洛烟,四目相视。
“天下痴情人是否只有心苦一条路?“洛烟看着禾临轻启薄唇说道。
禾临皱眉,洛烟弯唇一笑,脚下上前一步蹲在禾临的面前与他平视,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又像自言自语。
禾临看着眼前的洛烟,忽然有些头痛,他明确的拒绝洛烟不止一次两次,她何来每一次,的勇气呢。
“听说斐公子醒了,不如去瞧瞧吧。“洛烟说完不等禾临说话,转身绕到了禾临的身后将他的轮椅推动向云歌的屋子走去。
禾临皱了眉头,到底是没有出声阻止。他也是想见云歌的不是吗?心里在叫器着。“禾临不要说你不想,你是想见她的。去吧,任性这一次。”
越是临近云歌的屋子禾临越是紧张,一双手已经紧紧的握起,手上的青筋暴起,但他自己却无从察觉到。
身后的洛烟看着禾临紧张的摸样,脚下略有一顿,随即又恢复平缓的速度推着轮椅向前走去。
…。
“进来。“是禾秦的声音响起。
禾临略有迟疑间洛烟已经将轮椅推着走了进去。
“身体如何了?“禾临看着看了禾秦一眼,随即看着半靠在床上的云歌问道。只有禾临自己知道他是如何的忍耐才将声线保持在一个水平上,让人听起来不突兀。
禾秦将手中的粥放在桌上,上前一步从洛烟的手中将轮椅接了过来,推着禾临到床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