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父子二人的手术已经过去几天了,手术非常成功,汪海涛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陈实。
汪海涛来了个大早,陈实还没睡够,就被他叫出来。
比起初见,汪海涛现在精神饱满、脸色红润,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陈实说:“感谢就免了,都是警方的功劳,要谢就谢他们吧!”
“陈先生,我在你家呆了几天,让我请你吃个早饭,表表心意吧!”
“太远我可不去。”
“就在附近。”
两人来到小区外面,陈实指着一家卖煎饼果子的摊位说:“这个不错,要尝尝吗?你们云南没这个吧!”
“好啊!”汪海涛居然欣然接受。
两人排在其它客人后面,排了半天才买到两份煎饼果子,汪海涛还想吃旁边那家辣糊汤,两人在外面的小矮凳上坐下,汪海涛吃着辣糊汤和煎饼,眼泪居然下来了。
“嗯,太辣了?”陈实问。
“不是,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天吃这种平民食物了,心里有点不舍得。”
陈实放下醋瓶子,“看来不用加醋,我心里这股子酸劲够了。”
汪海涛流着泪笑了,“我真不是无病呻。吟,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妈在那个年代跟一个知青好上,生下了我,一辈子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家里穷成什么样,只有除夕的早上才能吃上一碗米线,在学校里,我穿的衣服永远是打着补丁的,被同学嘲笑,骂我是没爹的野种。我找工作,处处碰壁,处对象,被人嫌弃,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吧还是处……处男!”
汪海涛的泪掉进了汤里,他叹息摇头,“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又好像是穿越了一样,我穷困的一生突然结束了,有了一个超级富豪的爹……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期待我的吗?”
“希望你继承他的公司?”
“他是问我了,但我说我什么都不会,别说公司了,就这……”汪海涛指指后面,“就这一个小餐馆我都经营不来。所以他说,我也不希望你什么了,你两个哥哥已经没了……”
“是你弟弟!”
“对对,是我两个弟弟!”汪海涛笑了,“他说我两个兄弟已经没了,也不指望我有什么大成就,活得开心就好,他这辈子挣的钱够我三辈子花的,我要是不愿意继承公司,到他死的时候,他会把股票全部卖掉,让我以后想做什么做什么,哪怕当个花。花公子也随我。”
“其实你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你知道陆老爷子那两个儿子的死,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是他期望得太多了!到了你,他心态已经变了,其实吧,这样也挺好,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快乐吗?钱是能买到快乐,但大多数人弄错了目标,把钱当成快乐,一辈子都在挣钱,反而过得不快乐。”
“陈先生,和你说话,真是通透啊!”
“谈不上谈不上,随便说说……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汪海涛不好意思地笑了,“没什么打算,现在卡里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你有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
“没有没有!”陈实拼命摆手,“听说云南有不少贫困山区,要不你捐几所希望小学吧!帮老爷子积点阴德,兴许他能多活几年。”
“好主意,下午就让秘书去办……陈先生,再陪我走一走吧!”